。」
「那他於嘛還去漢王府,惹那一身騷?」王賢輕聲問道。
「我話還沒說完。」張鯢道:「他蠢唄。他身在勛貴這個圈子裡,總覺著人人都好像站在漢王一邊的,和太子比起來,漢王好像強出不止一頭。他就擔心了,萬一漢王要是動起來,真要成了怎麼辦?自己不就被秋後算賬了?所以聚會他也去了,估計也跟著斬雞頭、燒黃紙了,這樣將來漢王成事兒,怎麼也有他一份好處。」
「那萬一漢王不成呢?」王賢倒真沒這仔細琢磨過永春侯的想法,畢竟這個人對他來說過太陌生,又年老成精,根本無從揣測。
「哈哈,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因為同樣的狀況,他已經經歷過一遭了。」張鯢笑道。
「明白了。」王賢知道,張鯢指的是靖難之役時,王寧身在京城,算是朝廷的一員,卻給朱棣通風報信,後來雖然行跡敗露,被朱允炕關進牢裡,但朱棣一進京,就把他放出來,還分給他一大塊戰爭紅利。
人往往都有思維惰性,遇到類似的狀況,總是會本能的想重複上一次的選擇,王寧有先看看風頭,大不了再當一次臥底的想法,實在是正常不過。
「所以我說,他根本不和漢王他們一心,只是見漢王那頭勢大,暫時投靠而已。」張鯢讓王賢刮目相看,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傢伙,和太原那個沉迷聲色的紈絝聯繫在一起。可能這才是他真實的一面,或者兩者根本不衝突吧。「等到皇上殺回來,他肯定第一個反水,當然要是漢王真能成事兒,他的假投靠就變成真投靠了。」
「這就是一根牆頭草,只要我們方法得當,就能把他拉過來」張鯢雙拳一對,嘿嘿一笑道:「就算指望不上,至少也能讓他中立。」
「好吧……」王賢有些信心不足的點點頭。
「至於顧興祖,那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夥計,」張鯢呵呵一笑道:「我的面子雖然沒有漢王大,但顧興祖有短處抓在我手裡,只要我出馬,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加上適當的威逼利誘」頓一下道:「還是那句話,就算指望不上,也能讓他中立。」
「好吧。」王賢繼續點頭。
「這樣看來,就算把王寧和顧興祖算成中立。五軍都督府,雙方各得兩分,打平;最關鍵的上直三衛,你們二比零,完勝;五城兵馬司也是你們的……你們完勝。」張鯢撫掌開心笑道:「這還不夠彌補你們兵力上的劣勢?所以我說,這筆買賣大可做得」
「你可真夠樂觀的。」王賢無奈的搖頭笑道。
「我不是樂觀,我是對你有信心。」張鯢哈哈大笑起來,輕描淡寫道:「其實關鍵就在許野驢身上,只要你能把許野驢拉過來,和我並肩作戰。這一場,我們必勝」
「……」張鯢這狀似隨意的一句,卻讓王賢大為震撼,因為雙方竟然不謀而合了。在王賢看來,勝負的關鍵手,就是許野驢和張鯢。五軍都督府的軍隊,只是駐防軍,沒有兵部調令不能隨意出動,所以指望他們搖旗吶喊可以,真要讓他們真刀真槍的上陣,那是不現實的。
但上直三衛就不一樣了,他們有衛戍京城的職責,一旦京城出現,他們出兵平亂是天經地義的,所以上直衛的力量是關鍵。王賢的算盤就是,不計代價把許野驢和張鯢拉過來,這樣才能抵消兵力上的劣勢,而且在城防上還會占據優勢
沒想到,張鯢也能從紛亂的局勢中,抓住要害所在,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見王賢沉吟不語,張鯢打趣道:「怎麼樣,讓我這樣一掰扯,是不是覺著前途不那麼灰暗了?」
「何止不那麼灰暗。」王賢展顏笑道:「簡直是一片光明啊」
「哈哈,就是就是。」張鯢見王賢終於露出服氣的神情,不禁通體舒泰,又拍開一壇美酒道:「今天咱們不醉不歸」這次也不斟酒了,直接把酒罈子遞給王賢,笑道:「來,預祝成功」
「預祝成功」王賢也洒然一笑,接過酒罈子,和他一碰,痛飲一番。
酒至半酣,王賢忍不住問道:「你家老三那邊……」
「他不成的,」張鯢搖頭道:「就算我能說動他,可天策衛的將士都是漢王的鐵桿,又有什麼用?反而暴露了我的意圖。」
這明擺著要把親生弟弟往火坑裡推,這些世家子弟的狠
第七二零章 點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