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西,早習慣了裝神弄鬼的顧小憐,這一套實在是輕車熟路了……
此刻,一出手就套出了情報的聖女陛下,像只調皮的小貓,縮在主人的懷裡,扭來扭去想要獎賞。王賢被她扭的一陣陣躥火,但震驚於得到的情報,實在無心**,揚手一巴掌,打在顧小憐挺翹的臀上,低聲道:「別鬧!」
顧小憐果然乖乖不動,一臉小幽怨的惴惴望著王賢。王賢不禁苦笑,捏了一把她的椒乳道:「等我回來。」。
王賢穿上公服,急匆匆趕到紫禁城,遞了牌子求見皇帝。雖然朱棣這幾日不見外臣,但麾下大特務頭子遞牌子,必有要事急奏,自然還是要見的。
王賢到了乾清宮,見朱棣一身月白色的武士服,剛打完一路太極,正在那裡歇息,似乎龍體有大好的跡象。
朱瞻基將一塊溫熱的手巾奉上,朱棣接過來擦擦汗,又接過一杯茶喝下去,才瞥一眼跪了半天的王賢道:「有什麼事?」
「回稟陛下!臣奏請宣旨,今年京城取消放燈,」王賢忙答道:「上元節停止一切集會!」
『噗……』朱棣一口茶險些噴了朱瞻基一身,一把扯過毛巾,一邊擦嘴一邊惱火的罵道:「你胡說什麼?!朕又沒死,為什麼不讓百姓放燈?!」
王賢自然知道,這年代諸多講究,比如上元節一定要放燈,以示歡慶。若是趕上陰天下雨,就會認為是不吉利,只有發生國喪,才會取消燈會。但這節骨眼上,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忙硬著頭皮,將在山東遇到佛母、聽到那首讖語,又在京城暗中搜捕、連日審訊,獲悉白蓮教在正月十五將有大行動,要把北京城變成人間地獄云云,稟報給皇帝知曉。
朱棣耐著性子聽到一半,終於忍不住拍案爆發:「狗屁!你讓那個狗屁佛母嚇破膽子了吧?!」說著指著王賢道:「白蓮教作亂自古未絕,依著他們的宣言,這世界都毀滅幾百次了!你個堂堂錦衣衛都督,居然還信他們那套!」
「陛下,這次確實非同以往,」王賢苦勸道:「那些白蓮教徒分明處心積慮、謀劃已久啊!」
「那是你的事情!」朱棣粗暴的揮揮手,滿臉不悅道:「朕養你們這群廢物,是吃乾飯的嗎?!」
「陛下……」王賢還要勸諫,朱瞻基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王賢只好住口,聽朱棣沉聲道:「你聽好了,上元節照舊放燈,任何慶祝都不會取消。」頓一頓又蠻橫道:「這期間,京城的安保工作必須做好,出了事,唯你是問!」
「這……是……」王賢鬱悶的快爆了,心說還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皇帝老兒壓扁人啊!
「去吧!」皇帝煩悶的揮揮手,不想再看見他。
「臣告退。」王賢只好躬身退下……
出了乾清宮,王賢煩悶的吐出口濁氣,見宮裡頭明顯加強了巡邏,他的心情才稍稍好一些……顯然,死太監聽進了自己的建議。
正要走出乾清門,王賢聽身後太孫喚了一聲,便站住腳,等朱瞻基上前。
「我也要回去,咱們同路。」朱瞻基過來,拍拍王賢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今天太孟浪了。」
王賢笑笑沒說話,和太孫並肩走在宮中甬道上。
「我聽到個說法,是我父親拜託你這麼幹的?」朱瞻基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低聲道。
「……」王賢警覺的抬起頭,看太孫一眼,低聲問道:「誰說的?」
「你甭管誰說的,」朱瞻基沉聲道:「就說有沒有吧?」
「沒有。」王賢眉頭緊皺道:「你自己的父親自己還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曾做過陰私勾當?!」
「沒有就好……」聽王賢的聲音嚴厲起來,朱瞻基有些歉意的笑道:「我也不信,可就怕皇爺爺信。」
「哦?」王賢瞥一眼朱瞻基,示意他說下去。
「你走後,皇爺爺大發雷霆,說你受了我父親指使,」朱瞻基小聲道:「想騙他取消上元節花燈,不知有什麼圖謀。」
「欲加其罪何患無辭。」王賢不禁氣憤道:「皇上對太子的猜忌,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哎……」朱瞻基躲閃著王賢的目光,朱棣今日和太子的關係惡化若斯,也有太孫殿下一份功勞。
「不管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