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下命令,咱只能自己帶著弟兄回去了!」
&們容老夫再考慮一下……」看著手下一張張亂了方寸的面孔,唐天德無可奈何的抬著雙手道:「明日一早,老夫便有決斷!」
唐長老一夜未眠,終究抗不住群情洶洶,天亮時宣布全軍拔營南下,誓要奪回青州城!
他這實屬迫不得已,因為在他下令之前,便聽到風聲,各路將領已經連夜打點行裝,命令部下做好開拔準備。唐長老不下這道命令,他們也是一樣要回去救援的。
於是,數萬大軍開始浩浩蕩蕩向青州開拔,那些家在青州的官兵還好說,對家人的擔憂讓他們無暇多想。可那些非青州籍的官兵就麻煩了,因為之前為打贏與漢王一仗,唐天德和佛母許下的宏願可牢牢印在每個人的腦海里——
佛母保證說,和漢王一戰,將是他們的最後一仗,打完這一仗,他們將永享太平……
法王保證說,這一仗之後山東就是他們的了,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在等著他們……
如今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幾乎每個人的父兄親朋都有死傷……把漢王打成了光杆司令,至今生死未卜!可以說這一仗,他們徹徹底底的取得了大勝!
理所當然,在將士們看來,現在就應當是法王和佛母兌現承諾,刀槍入庫,共享榮華的時候了!然而,榮華富貴一點沒看到,他們卻仍然要扛著冰冷沉重的刀槍,帶著滿身疲憊與傷痛,在這天寒地凍之中艱苦跋涉,奔赴另一個戰場!
將士們的情緒自然大受影響,行軍的速度自然十分緩慢。軍官們心急如焚,催促再三,不見成效,便劈頭蓋臉的用皮鞭招呼!
這樣一來,行軍速度是上去了,士卒們怨氣卻也爆棚了。行軍路上,到處是不絕於耳的煩言,有人高聲吆喝著『把咱們當傻子耍』、『上頭都是一群大騙子』、『咱們不能再白白送死了』將士們憤憤不平的附和著,軍隊中彌散著危險的信號……
雖然唐天德身邊儘是青州籍的官兵,但軍中這些聲音實在太過嘈雜,不可能傳不到他的耳中,對此唐天德也無能為力,只能歸咎於佛母,為何會在這節骨眼上突然失蹤。他很清楚,要是佛母在的話,還可以安撫一下軍心。換成他來安撫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
&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唐天德煩悶的看著兒子,喃喃道:「軍師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唐封能知道什麼?只能苦笑著搖頭,比起經常失蹤不見的姐姐,他更鬱悶軍師的陣亡……
唐天德父子相對愁眉不展之時,僅僅距離他們二十里外的淄河河畔……
難得的冬日暖陽下,金黃色的蘆葦無邊無際,冰封的河面如玉帶一般。偶有覓食的小獸從蘆葦盪中小心的探出身子,好奇的望向對岸……那立在河邊的絕色佳人,眉目是那樣的清麗絕倫,一雙深潭湖水似的眸子裡,好似蘊含著無盡的心事,還有絲絲的期待。
突然有馬蹄聲從遠而近,驚得那小獸趕忙將身子縮回蘆葦叢中,那佳人回首一望,顧盼生姿,待看清來人後,便重新轉回頭去,靜等著對方過來。
來人讓隨從在遠處等候,自己下馬步行到女子身後,剛要開口,卻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對方的臉上竟沒有蒙面的紗巾,那緩緩轉過來的絕美容顏,一絲一毫都毫無遮攔的袒露在他的眼前。
真的是太美了,用任何辭藻都無法形容的美……
見到來人臉上混合著吃驚和驚艷的表情,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旋即便柔聲細語道:「大人今日既然以本來面目見我,我自然也以本來面目示君。」
&來人自然是恢復原本身份的王賢,他從片刻的失神中恢復過來,笑笑道:「佛母錯愛,在下惶恐。」
&人還是稱呼我本名賽兒吧。」女子有些嗔怪的看一樣王賢,淡淡道:「我這個佛母,是父親捏造出來,用來蠱惑教徒,奪取白蓮教的工具。」
&王賢點點頭,遲疑片刻,低聲說道:「大嫂……」
聽了王賢的稱呼,唐賽兒俏面一白,嬌軀微微顫抖了兩下,用力咬了下下唇,才勉強鎮定下來,聲音轉冷道:「莫非尊駕利用完了白蓮教,轉臉就要過河拆橋,背信棄義不成?!」
&嫂多慮了……」王賢知道,唐賽兒說的是婚約一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