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野豬老虎對峙,田大康忽然又不想走了,這種場面實在是難得一見,再說就他領著明明,一時半會兒也跑不出多遠,只要老虎高興,隨時就可以把他們追上,還不如做一對看客。
不過明明還是有點緊張,死死抓住田大康的胳膊:「富貴哥,別叫它們打了,弄傷了可不好辦呀!」從剛才那隻野豬出的慘叫,以及隨風飄過來的一絲血腥氣,她也感知到一點什麼。
田大康有些頭大:叫俺去給野豬和東北虎拉架,好像俺還沒這個本事吧?於是只能摸摸明明的腦瓜:「先看看再說吧——」
對於即將爆的這場大戰,田大康還是比較看好那隻老虎的,畢竟它剛剛大虎威,而且現在這隻野豬,看樣子也就比剛才死去的同伴稍微大一點,和老虎相比,不屬於一個重量級的。
但是比較詭異的是,那隻東北虎遲遲沒有動攻擊,倒是那隻野豬鼻子裡面呼哧幾下,又往前沖了幾步。
雖然二者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這隻野豬無疑在氣勢上占據上風。這股彪悍的勁頭,甚至使東北虎萌生退意。只見它叼著那隻咬死的野豬,竟然向林子裡面撤退。
田大康腦子裡面電光一閃:難怪大帥叔說,孤豬群狼暴熊,是林子裡面最不好惹的傢伙。剛才那一幫野豬,見到老虎卻一鬨而散,各自逃命,很容易被各個擊破。假如它們聯合起來,不用進攻,只要掉過頭,豬牙對著老虎,東北虎恐怕都不敢往前沖。
而一隻野豬就不同了,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和戰鬥到底的決心,老虎也就不敢輕易招惹它。
看來有時候,人多不一定力量大,勇氣和決心往往也會成為制勝因素。田大康想不到,自己從這隻野豬身上,竟然還能有所領悟。
「富貴哥,情況怎麼樣了?」明明看不見,所以忍不住詢問。
「老虎被野豬嚇跑了——」田大康說完,看到明明滿臉不可思議。也難怪,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信啊,那隻野豬竟然低著頭,哼哼哼向老虎追去。
野豬的挑釁,似乎也把老虎激怒,山林之王的尊嚴豈容輕易踐踏。於是脖子一甩,嘴裡叼著的死野豬飛出老遠,然後咆哮一聲,向野豬衝去。
田大康也覺得那隻野豬有點過分,人家跑就跑了吧,你還在後邊得瑟啥啊。不過畢竟跟野豬廝混了好幾天,而且人家還無償提供了不少豬鬃,所以他還真不希望再看到野豬被虐殺的場面。可是干著急也沒法子啊,總不能衝到中間當和事老吧。
面對猛虎的衝鋒,那隻野豬竟然老神在在地蹲坐在草地上,屁股挨地,兩隻前腿繃得溜直,腦袋揚起,鋒利的豬牙如同兩隻鋒利的匕,指向前往,擺出一副以逸待勞的架勢。
田大康心裡一寒:老虎要危險!怪不得野豬有恃無恐,原來還有這個撒手鐧。
雖然他站在野豬這個陣營,但是也不想東北虎受到傷害,畢竟野生虎以後越來越少。一時間,整個心都懸起來,竟然忘記了害怕。
事實上,老虎的戰鬥經驗也十分豐富,它既然敢到野豬嶺這個地方來獵食,證明它對付野豬還是有一套的。所以,它並沒有全衝擊,而是兜了半個圈子,從側面迂迴,再次撲向野豬。
野豬的反應竟然無比迅,猛地掉過頭,迎向老虎,橫衝直撞而去。雖然個頭比老虎差著一節,但是卻十分生猛,帶著那麼一股子一往無前的氣勢。
啪——老虎的前掌狠狠撲中野豬,將衝鋒的野豬拍了一溜跟頭。不過,野豬並不是吃素的,獠牙一甩,也在老虎的前掌內側劃開了一條口子,鮮血立刻躺下來,碧綠的草地,立刻染上一朵絢麗的殷紅。
意外受傷,也使老虎放棄了繼續攻擊,在傷口舔了兩下之後,它竟然一瘸一拐地選擇了再次撤退。
田大康抓抓頭:這隻老虎的表現有點差勁啊,按理說,以老虎的性子,那是不死不休,絕不會臨陣退縮,難道是有什麼顧慮不成?
這時候,那隻野豬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又踉蹌幾下,但是終於站穩。它也受傷了,身上被虎爪撕開好幾條口子,尤其是腹部上的一條,更是皮肉翻卷,鮮血橫流。
剛才那一個照面,顯然是兩敗俱傷,不過,野豬的傷勢要更重一些。
就在田大康以為戰爭就此結束的時候,卻見那隻野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