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僕從神情驚恐又憤怒,手裡握著掃帚扁擔拎著水桶鐵釺,只待主家一聲令下就可以拿下那賊子。
李主事神情變幻一刻,視線巡視四周,道:「他..放火了嗎?」
管家怔了怔搖頭道:「還沒。」
李主事便道:「那..等一等吧。」
等?在場的人都愣了,等什麼?等人家放了火再抓打嗎?那豈不是晚了?
「老爺...」管家不解道。
老爺當年的氣勢哪裡去了?面對清河伯那般人家,說綁人也就綁了,怎麼如今....是因為年紀大了嗎?
院子裡主僕相對無言安靜詭異的時候,門外的僕從跑進來。
「老爺,那人走了。」他喊道。
李主事鬆口氣,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再看院子裡站著僕從們,也覺得主家的面子丟盡了,擺手道,「散了吧,把門守好。」便轉身進了屋子。
管家將僕從們驅散,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交頭接耳的散去了。
「...聽說來歷很大...抵得上十個清河伯...」
「..十個清河伯?那還不成皇帝了?」
「...噓.....」
院子裡低低的議論聲被管家喝止,但李主事知道這根本就阻止不了。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想怎樣?」李夫人迎來,亦是只穿著褻衣,神情焦慮不安,「要是真看上哪個女兒,就好好的來提親...如今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又哪裡惹了他。」
李主事道:「誰知道..」坐下來,眉頭緊鎖,「我問過了,所有的人都讓我不要問了,只說沒事。」抬頭看向外邊,「這叫沒事嗎?」
誰能擱得住這小子三天兩頭來放把火。
李夫人在一旁坐下,嘆氣道:「這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是讓人提心弔膽莫名其妙。」拿過桌子上佛珠,念了聲佛,「平安過了一輩子,到如今惹來這沒由頭的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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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天降災禍,國子監外十幾個監生神情憤怒又惶惶。
「為什麼把我們趕出來!」
「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他們身上已經不穿黑色的大袍,換上了各自顏色不等棉袍,跟聲音一樣七零八落。
康雲錦亦在其中,憤怒的面色發白。
兩個國子監的學正神情肅穆:「為什麼?你們挑釁打罵西涼考生,難道還想留在國子監?」
康雲錦怒道:「我們沒有打西涼考生,也沒有罵他們,我們是與那個秦梅爭執..且是他先罵人...我們要找祭酒大人理論。」
學正們神情冷冷:「祭酒大人也做不得主,這是禮部的決議,不服就去禮部理論吧。」說罷將一張文書扔過來,又想到什麼道,「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如今你們只是被趕出國子監,別鬧到連明年會試的資格都沒有。」拂袖轉身而去。
康雲錦拿著這文書,其他人也都湊過來看,其上禮部的大紅印章很是刺目。
「這簡直沒有王法了。」
「因為我們打架,為什麼只趕走我們,不趕走西涼人?」
「我堂堂大周學子就不如西涼蠻夷。」
「不,我覺得或許不是因為西涼人,而是因為君子試的考生....」
康雲錦說道,眾人停下議論看向他。
「諸位,我們是不服君子試的考生們投機取巧,壞我科舉,君子試的考生們自然也心虛不容我們...」他道,「肯定是他們借著西涼人的名義...」又冷笑,「那個薛青,青霞先生的...」
他的話沒說完,就聽有人咿了聲。
「薛青。」
薛青?康雲錦的話被打斷,大家隨著那人所指看去。
國子監的大門再次打開,一個穿著寬大監生服的少年走出來,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看到他們有禮貌的點了點頭,但精神卻不似往日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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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字數多,分兩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