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笑了笑道:「那不錯啊,省了家裡的飯了,正好空閒我去街上買把線。」
暖暖應聲是看著薛母走出去,放下籃子收拾院子,在柴堆前咦了聲轉了幾圈,少爺的那個鐵棍子呢?嗯,昨晚還拿著玩呢...估計是放到校場了吧,她不以為意將散落的柴整放。
午後的街上人不多,大人們坐在蔭涼里笑,薛母走過去打招呼。
「..薛家嬸子今日有空出來...」
「..買把線...吳貨郎可來過了?」
「...還沒呢...」
一搭一搭的著閒話,沒多久有貨郎推著車叫賣著過來了,薛母忙叫他過來挑線。
「今天去了哪裡呢?」她一面閒問。
吳貨郎二十多歲,也是街上的熟客,臉上總是嘻嘻笑,道:「...去了益春堂,抓了些藥...往城門去了...」
旁邊的人聽到了關切的問怎麼了。
吳貨郎道:「我沒事啊,替別人買的藥...」揭過了這個話題,一旁的玩鬧的童也圍了過來,吵吵鬧鬧一團,薛母拿了線跟街坊們笑兩句便走開了。
午後的城門前人並不多,薛青站在路邊手裡拎著一藥包不時的左右看,很明顯在等人,片刻之後有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過來停在薛青面前。
柳春陽掀起車簾沖他餵了聲,薛青忙上前施禮。
柳春陽道:「跟我走吧。」
薛青卻沒有上車,遲疑道:「要怎麼進?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宗大人可能不喜我。」
聽到要怎麼進的時候,柳春陽心裡冷笑,這子莫不是懷疑他騙他?待聽到宗大人時又覺得自己多心了,畢竟有了做不出詩的丟臉事,不敢見宗大人也正常。
柳春陽杏眼看著天道:「...明日要走了,有很多事要準備,我祖父給宗大人送了十輛馬車,此時在我家的車馬行等候,傍晚就送過去了...你扮作夥計跟著去就行了。」
薛青哦了聲,道:「你也一起去嗎?」
柳春陽瞪眼惱怒道:「問的這麼多,你把我柳春陽當什麼人,我到做到,你如果懷疑我,就休要來問我。」
薛青搖頭道:「沒有沒有,你想多了。」她施禮,將手裡的藥包遞過來,「我的意思是,如果春陽少爺你去的話,我就不去了,你幫我把這個捎進去給我的鄰居吧,她叫蟬衣。」
柳春陽一怔,依舊惱怒道:「..不去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劈手奪過薛青手裡的紙包,恨恨的放下車簾催馬。
薛青避讓在一旁,看著馬車過去施禮,轉身晃晃悠悠的原路走去,看到她離開,坐在城門涼棚下的一個兵衛收回視線,神情輕鬆,跟同伴舉起茶水笑。
薛青卻並沒有回家,很快到了一間商鋪前。
「這裡是柳家的車馬行嗎?」她站在門外探頭問道。
店鋪的夥計道:「不是啊。」
薛青咦了聲退回去左右看神情有些茫然,自言自語道:「是在這邊啊....」
店夥計走過來笑道:「不是的,我們這裡是張氏米糧鋪。」他伸手指著前方,「柳家的車馬行從這裡走過去向左...」如此這般指。
薛青咦了聲打斷他道「這是張家的,蓮塘少爺家的嗎?」
店夥計頭應聲是。
薛青笑了忙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道:「那太好了,我正找你們呢,我有一封信要送去京城給楊靜昌楊老大夫...蓮塘少爺可以托你們的急腳送去,不知...」
店夥計哦了聲伸手接過道:「這樣啊,不知您是...」
薛青忙報上家門,店夥計便頭道:「好,我會安排的。」會安排的意思也就是會去問蓮塘少爺,得到確認後自會送出。
薛青再次道謝告辭走開了,店夥計也不以為意讓戈廝去家裡詢問便忙去了。
日光漸漸傾斜,暮色籠罩街市,柳氏車馬行外很是熱鬧,十幾輛車被夥計們拉出來,套上馬匹,人喊馬嘶很是熱鬧。
薛青站在兩邊看熱鬧的人群中,神情有些悵然,然而沒有辦法了啊,只能這麼辦了。
她低下頭將手揣在身前擠過人群向車馬行走去,暮光將她的身影拉長,很快又隱沒在兩邊店鋪的陰影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