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只想在原來的行程上面,多討要幾天,再加他的快馬緊緊路程,就又多出來幾天,方便和幾位因為家裡大人遷官職而離開的學友們相聚說笑。
鎮西侯體諒到兒子的少年心性,允許他辦完事情以後到處遊玩,只要不回來的太晚。
侯爺是這樣說的:「至少,糧草到西疆,你的人就要到回來。」
謝運知道糧草一到,父親隨時將對敵作戰,自己理當在他身邊,連聲稱是,往內宅又稟告母親,母親是位慈母,謝運央求她多多給銀錢,再做幾件好看的衣裳,侯夫人也是一口答應下來。
他算著日子呢,糧草隊不是頭回到西疆,緊趕路的日子及磨蹭著走需要的日子,謝運並不難推算,這就掐著日子回來,約摸比糧草隊早幾天。
府門內下馬,交給小廝收拾,謝運興沖沖的對著父親書房走,準備去復命,心裡格登一下上來,他這個時候才想到,曾家的事情他是不是辦的太草率些。
首先,他沒有辭行。
哪怕不成親事,辭行總是應該的。
當時謝運以為自己讓曾家氣倒,不辭而別可以告知父母,但現在想想呢,他其實是怕曾家手握父親書信,順著杆兒的上來,他攆不下去。
所以他不辭行,給曾家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難而退,而西疆太遠,曾家的現狀是要人沒有,要錢沒有,不大可能過來。
縱然過來,窮人上路不容易,收拾再收拾,也是明年的事情。
從現在到明年,謝運有把握說動母親吹枕頭風,自己再添油加醋,把曾家的親事否決。
少年人當時想的挺好,覺得他占足了道理,但書房朱紅的院門就在面前,謝運躊躇了,他覺得占住的道理到了父親面前,一點理也沒有。
父親一定會怪他不辭行,如果父親問出來的話,更說不定會讓他娶換嫁的曾三姑娘,更說不定會發脾氣,責備自己沒有辦好事情,不把他定的親事放在眼裡。
秋風不再溫暖,而寒如北風,謝運的步子也開始遲疑,在他還沒有想好圓滿的回話以前,書房已經到了。
沒有辦法,他只能進去,對著座上的人欠身施禮:「父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