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的事,兩人只得答允下。他們自小門進府,早有一個丫環等候在那。丫環引他們到後院一間屋內,只見一名少婦正端坐在那,張陵悄悄看了少婦一眼,只覺這少婦眉目間與周書同有些相似,看上去不過三十的人,樣貌清麗,還有幾分可親。周書同叫了一聲姑姑,使了個眼色示意李子順與張陵叩頭跪拜。兩人雖是不願,當也只能就範,但少婦卻伸手虛扶,言道:「不必了,你們也是書同的同鄉,大家別太過拘禮了。」
張陵心裡對這夫人印象更佳,二人沒有下跪,只是開口說:「見過二夫人。」
說完那少婦打量了李子順,張陵一番,然後很滿意地對周書同說:「你這兩個同鄉看來都是老實人,有你們陪守孝我也就放心了。」二夫人轉身問丫環:「老爺還在和人議事麼?」
丫環答道:「是,那人與老爺談了一天,不過天色已晚,該是差不多了。」
二夫人對李子順,張陵說:「你們倆我雖滿意,但拿主意的還是老爺與夫人,老爺與夫人平時對下人很嚴苛的,不比我好說話,你們可須多提點神。」
說完三人隨著二夫人朝前廳走去,走到偏門前,二夫人停步示意在此等候。李子順與張陵朝偏門裡望去,只見前廳外有不少健漢挎著大刀在外把守,下人們則在不顯處低著頭垂手靜立,前院中人雖多卻無一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幾人等了許久,方見前廳的門吱地一聲打開,一名虬須大漢和一位身穿官袍的老者一前一後走出門來。那穿官袍的老者自不用多說,自是宣城守備徐德,而見到這虬須大漢卻令李子順張陵大吃了一驚,此人正是在路上朝李子順問路那漢子,想不到卻與他在守備府中相見。
只見那漢子停下腳步,轉身說:「徐大人請留步,不勞遠送。」
李子順,張陵只覺得徐德面上似有重憂,兩人雖一人站在台階上,一人站台階下,但徐德卻似他下屬一般。徐德淡淡地說道:「即是如此,還請三爺一路走好。」
那大漢豪邁暢笑,朝徐德一拱手,然後大步行去。
只見徐德面色一僵,雙目眯成一線直盯那大漢的背影,臉色壞到了極處。見到徐德如此,二夫人察言觀色,也知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正待要退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站住。」
四人一回頭只見徐德陰著臉已到了他們身後,他問道:「這三個是什麼人?」
二夫人顯然對他丈夫甚是畏懼,支吾得說不出話來,徐德臉上疑色更濃。這時李子順暗踢了周書同一腳,周書同這才會意過來,慌忙開口說:「回老爺的話,我是二夫人的侄兒書同,三年前有隨家父一起來府上拜見過的,這兩人是我的同鄉。」
徐德臉色稍緩,溫言對二夫人說道:「既是老家來人,何不同我說一聲,也好令人接待。」
二夫人也緩過神來賠笑答道:「老爺你貴人事多倒還忘了,前些日子不是和你說過要喚書同來作守孝陪讀麼?」
徐德突地臉色一沉,問道:「你怎地管教得守孝,讓他一人到外頭亂跑,到眼下也沒回來。」
二夫人被徐德一凶,頓時落下淚來言道:「都在大夫人做主管教的,我哪敢說上一句,這些日守孝無心安學,我才說了兩句,就被大夫人訓斥。守孝見有人給他做主,就更無法無天了。」
張陵早聽周書同說過這徐府大少爺,知道此人不學無術,生性疲憊,整日只好遊玩,不過聽說人卻還是容易親近。
徐德哼了一聲,見二夫人哭的楚楚可憐,不忍說:「怎地說你一句就哭成這樣,也罷,日後令守孝不准再出去,禁足在府中給我安心讀書練武。」
二夫人止住淚恭順地答道:「是,老爺,只是這些人還須報過夫人,由她來決定。」
徐德一揮手言道:「不必了,這事我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