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拉著柴岡跪下了,用的是神識傳音:「公子,屬下當時只是奉命,從沒有進入十里之內用神識窺探公子。為了暗中保護公子,才不得已帶上了柴岡。他融煉了鐵背鷹翅,屬下交待了他,必須從至少四里的高空去找尋公子。屬下之言,句句屬實啊!」
他並不知道姜陽在忌諱什麼。
但以引氣境擊殺凝氣境,必定是難以想像的手段。
姜陽雖然來頭極大,但現在畢竟只是凝氣境,誰知道他是否有仇人,並不想被別人發現什麼?
「三月多前,曾有人在路上用神識查探我的境界,是你嗎?」
龐遠志心頭一突,但想著現在自己的處境,硬著頭皮傳音:「是屬下,請公子恕罪。」
「那我當時去演道場,你有盯梢過我嗎?」
「……請公子恕罪!屬下奉命,不得不如此。」
「柴岡既然發現了我的蹤跡,也看見了百獸幫的齊雨小隊被血魂宗的人追殺吧?我和齊雨在演道場切磋過,後來還和兩個凡修在那演道場切磋,你都想辦法進去查探了?」
龐遠志跪著瑟瑟發抖:「屬下當時只能奉命啊!」
姜陽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不怒自威。
一切都只是從最壞的情況來考慮:血魂宗那修士一見神魂碎片沒入木牌便稱他劫修,木牌異變可能涉及巨大隱憂,萬木哺焰訣和它所帶的術法神通也許另有神效。
這樣一來,見過九炎焚靈陣、靈藤術、萬木爆燃的人,都可能成為隱患。
現在,葛補之聽龐遠志描述過自己的鬥法手段,那麼葛家金丹老祖自然也就清楚了。
這就是最極端的壞情況。
任姜陽本事通天,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拿金丹老祖怎麼樣。再說了,另外幾個由他代煉法器的凡修,難道也全部抹殺?
姜陽睜開眼睛再傳音問:「葛道友有沒有對你說,我是什麼身份?」
他想知道葛補之是如何腦補他的。
龐遠志立刻回答:「葛掌柜沒對屬下說,只是曾經猜測……公子可能是聖尊子嗣。」
這就是龐遠志態度如此卑微的原因。
若能得他信任,此後一步登天。若是惹他猜忌甚至厭惡,身死道消可能只是一句話的事。
姜陽點了點頭,最後傳音二人:「你們的魂契和身份名碟,我會暫時收起來。考驗期內,希望你們能真的讓我放心。妖潮在即,我大概也能在這個過程里看清你們的為人。如果信得過,你們此後都是自由之身。若有不錯的子嗣,我可以先收做記名弟子。」
恩威並施,龐遠誌喜極磕頭:「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柴岡一直什麼都沒聽到,他們兩人是在神識傳音。
但他會看臉色。
進來之後,他就明白了,大概因為是自己曾追蹤公子。
詳細情形,都是由他單獨向龐遠志匯報的。
眼下最後這句話他總算聽到了,而且結果是如此美妙。
讓葛掌柜和龐大人都這麼敬畏的公子收為記名弟子?
這是真的登天了啊。
於是他立刻像龐遠志一樣做。
姜陽又勾肩搭背地和他們一起出去,嘴裡還說道:「都是一家人,謝什麼啊,這都是你們聰明,一點就透!」
龐遠志後怕不已。
這敢不聰明嗎?
姜陽此後就真地跟他們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模樣。
葛補之既然早知道他鬥法是什麼路數,後來還這麼舔他的樣子,說明葛家沒覺得姜陽那些手段有什麼。
既然他們暫時沒其他的反應,不管是不認識還是萬木哺焰訣真的沒什麼,姜陽都不宜在把龐遠志他們剛要過來之後就直接滅口令他們起疑。
一切都暫時只是自己的猜測,不如先想辦法收服這幾人為己所用,留在身邊也好防範將來。
只不過,功法不用變,術法神通得多學一些別的手段了。
姜陽得偽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