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下,今天他的嘴角抽動得已經夠多了,但是真的忍不住啊——你確定那是一隻白蝶,而不是白狐嗎?
馮君知道他有點難以理解,但是也不去解釋,「這種蟲子叫什麼,它說不出來……我翻譯不了,但是這是靈植換代蟲,靈植換代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是相當罕見。」
原來這蟲子在千年以前,也是難得一見,它們不能獨立生存,只能依附在靈植所孕育的幼苗上,靠著那初生的生機發展壯大,等蟲子稍微長大一點,才會去啃食靈植的枝葉。
嚴格來說,靈植和此蟲算得上共生關係,這蟲子天然就潛伏在靈植中,從來不發作,只有當靈植衰敗的時候,才會孵化出來,並且在根部選個合適的位置築巢——或者說養育室。
養育室里很容易催發出新的植株幼苗,幼苗和蟲子相互催發,傷的都是老植株的元氣。
長大了的蟲子,會直接去吃植株,而當老的靈植死去,成蟲和幼蟲都會死亡。
它們的屍體,有助於新的靈植的生長。
馮天揚聽了之後,還是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天才問一句,「就是……冬蟲夏草的意思?」
馮君點點頭,「基本就是這個意思,大差不差吧……它說想驅蟲,必須得把根挖出來,切掉那個小苗,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自己選擇吧。」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馮天揚的臉上,苦得都快擰出水了,他呲牙咧嘴地發話,「師兄你什麼意思?我聽你的吧。」
可是張師兄也不喜歡這樣的選擇題,因為根本沒得選,「這蟲子不除,是不是其他古茶樹也會跟著遭殃?」
馮君問一下花花,花花則是吱吱地叫兩聲,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esp;「唉,」馮天揚重重地嘆口氣,慢慢地轉過身,衝著玄德洞天的方向拱了拱手,
然後他沉聲發話,「列代祖師爺在上,後輩馮天揚無能,不能護得前人遺澤,內心實在有愧,所有過錯願一力承擔,與他人無干,還望諸多先輩明鑑。」
這個告罪的流程很潦草,但是他一番話下來,再加上表情動作,竟然有了濃濃的儀式感。
就連馮君都受到了些微的影響,一時不好說什麼。
但是馮天揚接著一轉身,然後又一拱手,「馮上人,這次就要多多勞駕您了,若是事成,我玄德洞天必有……」
話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因為他發現,己方還真的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起碼是很難打動馮君,於是硬著頭皮繼續發話,「我玄德洞天願追附驥尾,唯洛華莊園馬首是瞻。」
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我要你馬首是瞻做什麼?修道的路途太漫長,有同好相隨,相互交流吾道不孤……這就足夠了。」
他是真心沒覺得有必要賺對方的財貨,能經歷一件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增廣見聞,就已經很好了——當然,對方如果真有靈石,他也不介意賺兩個,但是地球界這一撥道友,真的太窮了啊。
完之後,他衝著花花一點頭,手用力向下一揮,開干!
花花幽幽地看他一眼,「這就是網上說的,『把女人當作男人用』了吧?」
馮君無奈地抬眼望天:這貨自打用上艾派的,怪話是越來越多了啊。
馮天揚和張師兄不知道他倆在溝通什麼,張師兄從地上撿起個木耙子來,才要走上前動手,就見花花降落到地面,兩隻前腿衝著地面刨了下去。
蝴蝶的腿是很細的,哪怕花花現在的個頭,已經相當一本雜誌大小了,腿也粗不到哪裡。
然而就是這小細腿,沒命地往下刨,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它腿部的動作,就像蜂鳥在空中扇動翅膀一樣,劃出的根本不是一道道殘影,而是扇形的虛影。
不到十秒鐘,它就刨出了體積比籃球還大的泥土。馮君還好一點,那兩位直看得目瞪口呆。
馮天揚幽幽地嘆一聲,「知道的,明白這是蝴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穿山甲成精了呢。」
張師兄也搖搖頭,「照這速度,倆小時就夠刨出來了,還不傷根須……厲害!」
讓花花做苦力,最大的好處就是它身子小,又沒有用工具刨土,能最大程度保護樹根。
不過花花可不買帳,刨了半分鐘之後,它鑽出泥土,一邊抖動翅膀,一邊吱吱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