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不過……他此刻腦海中,也不過想著這裡還有一個朋友罷了。
「珍重……」他低聲喃喃念了一句,這句話,一半是對朋友說,另一半,卻是對自己說的,此去路途遙遠,穿越關東、關中,直到出關,可這一路的山長水遠,也不過是第一重磨難而已。
他終是回過了頭,迎著那即將落山的夕陽,徐徐打馬而去。
錢盛的離開,對陳凱之自然沒有任何的影響,陳凱之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那張幼嫩而俊秀的臉上永遠沒什麼表情,不過這時候,一個消息卻是傳開了。
陳校尉立下了軍令狀,要整備勇士營。
這個消息其實穿得很快,山下已是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覺得詫異。
在翰林院裡,有人竊竊私語,國史館裡,幾個翰林修完了實錄之後,便各自在茶坊里落座,鄧健剛剛歇下,便有人笑嘻嘻地道:「鄧修撰,你那師弟的事,你可聽說了嗎?」
鄧健假裝喝茶,默不作聲,並不想摻和。
此人乃是鄧健的同僚,也是修撰,卻因為鄧健調入了國史館,令他生出了警惕之心,畢竟,國史館裡似他這樣較為年輕的修撰不多,本來自己按部就班,是很有機會升任侍讀的,可誰知鄧健卻是調了來,讓他未來的前途,有了一絲不確定性,正因為如此,這位叫王安的修撰,總是對鄧健爭鋒相對。
這王安見鄧健不答,目光一轉,笑呵呵地道:「令師弟這一次真的是誇了海口啊,你卻是不知,如今滿洛陽城都知道了,許多人還不可置信呢,還有賭坊已經開賭了,押一賠十,哈哈,賭今年年關之前,這勇士營就要鬧出大麻煩,至於這武備嘛,更是笑話,鄧修撰,你是他的師兄,莫非不知道此事麼?」
這人倒是說對了,鄧健之前還真是不知道此事,鄧健的心裡有點惱怒,好你個陳凱之,發生這麼大的事,竟也不和他這個師兄說,這是將師兄當什麼了?
不過,鄧健總算是把火氣忍了下來,只風淡雲輕地道:「知道,又如何?」
「哎。」鄧健等於答話了,這王安便來勁了,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道:「莫非你不知,兵部已經表彰了,依著這勇士營爛泥扶不上牆的作風,你那師弟,怕是完了,要成為這天下人的笑柄了。」
鄧健畢竟是新來的翰林,一向低調,平時這王安即便是心裡不舒服,說一些怪話,他也可以理解,可是呢,他今日心裡擔憂著陳凱之,脾氣異常的壞,聽著這帶骨的話,心頭像是被刺痛了一樣,忍不住怒道:「這於你又何干?」
他突然高聲痛斥,令這王安一呆,其他喝茶的幾個翰林也都愣了一下,朝這裡看來。
王安卻是惱羞成怒了,道:「鄧修撰,你好大的架子。」
「我就是這個架子,我鄧某人忍你很久了,可今日你辱我師弟做什麼?你是什麼東西,我師弟再如何,也是你妄議的?」
王安頓時惱了,瞪著鄧健,冷笑著道:「鄧修撰,你太無禮了。」
鄧健冷哼道:「無禮又如何?我不但無禮,你若是再敢多舌,我還要打你!」
這王安頓時開始捲袖子,畢竟都是較年輕的翰林,年輕氣盛,他露了胳膊出來,一副隨時準備還擊的樣子:「好啊,倒要看看,你來打啊。」
鄧健惱了,眼睛赤紅,摩拳擦掌,道:「那你再多舌。」
「你打!」
「你多舌看看,我不打死你,不姓鄧!」
「你打我看看,」
其他翰林則紛紛過來勸著:「爭個什麼,若是學士知道,非要嚴懲不可。」
「別拉我,我今日便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
二人吵得不可開交,鄧健氣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動手,他被人扯到了一邊,坐在椅上,發了一會兒呆。
那王安只在一旁冷笑。
只是這不過是小插曲罷了,真正熱鬧的,卻是坊間,對於此事,大多人都是嗤之以鼻,更有人也不過是一笑而過,當然,也有好事者每日津津樂道的,倒是興致盎然。
就在這邊吵得天翻地覆的時候,陳凱之在這小半月的等候過後,卻
第三百九十章:拭目以待(2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