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藥方沒有用,可若是陳凱之再根據病情寫出第二個藥方,那麼就不難被人推算出這些藥的原理了。
張忠卻是怒氣沖沖地道:「若是耽誤了聖公的性命,只怕你吃罪不起。」
陳凱之奇怪地看著他,有些不悅地說道:「張學侯,你的命是我救的吧?」
「你……是什麼意思?」張忠一怔,滿是不解地問道。
陳凱之道:「以後張學候能保證,將來不會復發,需要我救張學侯的命?張學侯怎麼不知恩圖報,竟還要威脅我嗎?」
張忠臉色一變,他頓時明白了陳凱之的意思了!
是啊,那五石散,自己怕是還要吃下去的,若是再發生上次的情況,陳凱之若是不出手,那就死定了,可以說,自己的命算是捏在陳凱之的手裡呢。
只是……
此時,陳凱之笑了笑道:「你啊,為何不明白,現在你我已經是休戚與共的關係了,所以關係這藥的事,你得去曲阜幫我解釋,就說這藥方,千變萬化,不知病情,根本沒法輕易下藥。藥方有幾百種呢,而且還是我陳家的祖傳秘方,傳男不傳女,決不可外泄。外泄就是大不孝,上一次為了救你,才泄露了一個方子,這已是萬死之罪了,張學候,望你能體諒我的苦衷才是。」
這小子,這是訛上他了?
張忠心裡想,可細細去思考,這哪裡是訛上了他,分明是想敲詐衍聖公啊。
當然這些話,陳凱之沒有說透,何況人家只是告訴他,人家只負責治病,但是絕不會透露出秘方,這是人家祖傳的至寶,似乎就算只是肯拿出來,願意救你性命,就已經是很厚道的了。
尤其是陳凱之那一句,現在大家是休戚與共,張忠瞬間便明白了,自己回到曲阜之後,就必須得向著陳凱之說話,否則大家一起玩完。
現在時間緊迫,他已沒工夫和陳凱之耍嘴皮子了,便忙道:「就請陳學子趕緊配藥吧。」
「一個時辰之後,你在學宮門口等我,到時我將藥給你。」
陳凱之是個謹慎的人。
張忠只得點點頭,乖乖答應。
現在無論陳凱之說什麼,他都得答應,不但是因為救人如救火,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某種程度而言,也被陳凱之掐著呢。
陳凱之出了翰林院,直接騎上了白麒麟,很快的絕塵而去。
而張忠卻不得不坐上了馬車,可他哪裡追得上陳凱之。他坐在馬車上,心裡卻是有些震驚。
這天下人,無不對衍聖公敬仰萬分,若是有機會能夠給衍聖公救命,莫說玩這等花樣,不痛哭流涕,感覺自己祖墳冒了青煙,祖宗積了德,就算是不敬了。
可這個……傢伙……
似乎對於聖公,全無敬意,到了這個時候,竟還如此冷靜地謀劃。
他……真是讀書人出身嗎?那四書五經,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而陳凱之,則是快速地配了藥,為了防止藥方被人破解,他還在裡頭加了一些無害的草藥進去。
配好了藥後,趕到了學宮門口,這張忠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
陳凱之不疾不徐地下了馬,將藥交給張忠,邊道:「張學侯,救人如火,想必現在,你一定急著趕回曲阜去,在此,望你一路順風。」
張忠看了陳凱之一眼,眼中卻浮出了些許余慮,忍不住道:「這藥,當真有效吧?」
雖然自己是被這人救了,可是張忠卻有一點兒的心虛,這可是衍聖公啊,稍稍出了一丁點的差錯,都是萬劫不復的。
陳凱之便道:「我有九成把握。」
九成……
張忠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只是事到如今,還能如何呢?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點點頭:「那麼,再會!」
「慢走。」陳凱之朝他作揖。
張忠命人取了馬來,此時,他不得不快馬加急地趕回去了,能不能救命,就看手裡的藥了。
送走了這張忠,陳凱之的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唯一還令他震撼的便是,這衍聖公,竟也吃五石散,陳凱之對於這五石散,是極為厭惡的,原以為只是在貴族間流行,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