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之帶著錦衣衛和勇士營來了,就在王府之外……」
一下子,殿中譁然了。
有人豁然而起:「這個時候,他不去平亂,或是乖乖守著他的北鎮撫司,他想做什麼?」
「他還敢來?」
「反了他。」
「這人簡直無法無天了,我們今日就當好好修理他。」
陳贄敬則朝眾人壓壓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他壓住心裡的驚詫,也壓住了眾人的口誅筆伐:「怎麼,他來這裡做什麼?」
這宦官猶豫了老半天:「說……說是來勤王護駕。」
陳贄敬聞言,不禁笑了:「勤王護駕?呵……他是想來渾水摸魚吧,不用理他!」
「不,不……」宦官道:「那護國公說,他要帶兵進王府,保護殿下。」
陳贄敬聞言怔了一下,不一會他的額頭上青筋暴出,眼眸微微一眯,露出厭惡之色。
還真是反了他啊。
他也配來保護本王,他算什麼東西?
何況,不得自己相召,他還想帶著人進王府。
這宛如是傷口上撒鹽。
他可清楚記得,幾個月之前,就是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衝進了趙王府,使自己顏面無光。
可想不到,就在今天,這些畜生竟還敢來?
簡直是目中無人。
陳贄敬面上森然,再不複方才還算鎮定的樣子,怒氣沖沖的道:「告訴他,讓他滾!」
一見趙王動怒,宗室們也不禁幫腔,紛紛開口道。
「是啊,他是什麼東西,真以為列入了宗室,就成了皇族?」
「平時皇兄對他太忍讓了,以至他竟連規矩都不曉得了。」
小宦官卻依舊還跪在地上,魂不附體的樣子,不敢走。
陳贄敬嚴厲的看著小宦官,森森道:「怎麼還不去傳話?」
小宦官眼淚啪嗒落下,才戰戰兢兢道:「他……他說……根據線報,趙王府里就有亂賊,所以……所以,他便帶著人來護駕……護駕了……」
「若是趙王當真平安,要嘛請他帶兵進來,要嘛……趙王殿下親自出去見他,他若是見了殿下平安,便也放心了,否則,是絕不走的。」
陳贄敬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顯然很氣憤,他對陳凱之可以說是厭惡到了極點,嘴角微微一抽,很是不屑的笑了起來。
什麼叫臭不要臉,這就是臭不要臉。
要嘛衝進來,要嘛趙王出王府。
前者不可接受,後者就可以接受嗎?
現在外頭都是變民,到處都是喊殺,自己是千金之軀,出去見他陳凱之,他是哪根蔥?
何況,陳凱之提了要求,倘若自己當真跑出去相見,這像什麼話,這是侮辱啊,我堂堂趙王,還輪得到你陳凱之保護?
上一次的舊恨還沒有算,你還想來上房揭瓦。
陳贄敬頓時惱了,冷笑起來,一字一句的從牙齒縫裡迸出話來:「本王還是那句話,讓他滾!否則……」陳贄敬目露殺機,神色陰沉:「可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宦官似還想說什麼,可見趙王殿下勃然大怒,忙是磕頭:「是,是。」
於是逃也似得去了。
趙王府外,無數火把將這裡照了個通亮。
又到了熟悉的街道,到了熟悉的府邸,陳凱之背著手,勇士營已一字排開,宛如長蛇,三十門火炮,俱都架起,許傑口裡呵著白氣,躍躍欲試。
隨扈而來的吳僉事看著這燙金的趙王府三字,心裡不禁咋舌。
陳凱之按劍而立,眼前是修葺一新的高牆,他不由側眸看了吳僉事一眼,淡淡開口問道:「吳僉事,還記得這裡嗎?」
「記……記得……」吳僉事連連點頭。
陳凱之頷首:「之所以把錦衣衛的人都叫來,就是因為你們熟門熟路。」
陳凱之說著,笑了笑。
遠處,依舊還是喊殺震天,似乎亂民已是越來越瘋狂,這對於有的人而言,不啻是一場狂歡,可對於有的人而言,卻是噩耗。
陳凱之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