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住在這裡?
張敬這些日子,一直想尋機會去學宮裡見一見陳凱之,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出宮,必須得有足夠的理由,不露痕跡才好,那趙王等人,是何等敏感之人,稍有風吹草動,勢必引起他的注意。
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了,張敬無論如何也不敢露出絲毫的馬腳。
可是今日,他本是來宮中宣讀一份旨意,誰料竟在這兒撞到了陳凱之。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瞳孔開始收縮,心裡五味雜陳,可見陳凱之面色如常的模樣,張敬又一下子冷靜下來。
深吸一口氣,心裡不禁在想,原來……這鄧健是陳凱之的師兄。
張敬盡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接著面上露出了笑容,朝鄧健道:「蛋,什麼蛋?」
「呀!」鄧健有點懵逼:「我……我的蛋……不,下官的意思是,公公來此,所為何事?」
張敬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他臉一板,便道:「敕命。」
一聽敕命,鄧健糊塗了,忙道:「下官接旨。」
張敬深深地看了陳凱之一眼,才正色道:「敕曰:兵部職事鄧健,作文討逆,文采斐然,彰顯國威,敕其入翰林候用,任以編撰之職,即刻入宮拜謝……」
作文討逆,入選翰林。
鄧健抬眸,驚呆了。
成翰林了?
雖然這兵部職事官與翰林編撰同樣的品級,卻不可同日而語,兵部職事,是窮京官,翰林卻是明日之星啊。這就如一個部委的小嘍囉,一下子進入了中央辦公廳,鄧健身軀一顫,自己怎麼會受這般的青睞?
是了,是那一篇檄文,那一篇凱之所撰寫的檄文。
他頓時眼裡霧水騰騰,淚水要落出眼眶來。
天哪,我鄧健也會有今日。本以為這輩子,最大的前途便是能部堂里混以一個主事,又或者運氣好一些,得以外放,成為縣令、知府,誰料……
他激動萬分地道:「臣,謝恩。」
張敬面帶著含蓄的笑容,其實本來他只是負責來傳命而已,至於讓鄧健入宮來謝恩,卻是他臨時起意。
雖是偽傳了詔命,可入宮謝恩,終究謝的乃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若是得知,一定大為驚喜。
他靈機一動,接著問:「鄧編撰,咱來問你,這檄文,可是你親書的嗎?」
「這……」這是師弟親書的,鄧健心裡明白,他有些不好意思承認。
「莫非……」張敬看著他異樣的神色,目光幽幽地道:「是否有人為你代筆?不,咱也不是這個意思,咱的意思是,是否有人為你潤色?」
鄧健腦子懵了,臥槽,這公公神了啊,踟躕了一下,鄧健便道:「對,是我師……」
陳凱之一見要糟,這種功勞,給自己有什麼用?師兄有官身,才能將這檄文的好處發揮到極致才是,便忙搶答道:「不敢相瞞,是師兄寫的。」
鄧健忙道:「陳師弟幫忙潤色了一二。」
張敬依舊面帶著微笑,可是心裡卻是大喜過望。
他不在乎這文章是不是陳凱之潤色,他要的,只是一個機會,現在機會顯然來了。
張敬道:「太后娘娘愛煞了這篇檄文,出宮之前便有交代,說是非要讓作文之人入宮謝恩,原本是該鄧編撰入宮謝恩,不過……既然你這師弟也參與了潤色,不妨就一道入宮拜謝吧。」
鄧健正色道:「臣的師弟,年紀尚輕,只恐不知規矩,若是衝撞了……」
張敬不給他回絕的機會,連忙打斷道:「這是太后的意思。」
說著,張敬依舊不疑有他地當先轉身回宮了。
陳凱之和鄧健師兄弟二人,依舊站在那裡,卻是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鄧健率先反應,咳嗽一聲道:「凱之啊,宮中的禮儀,你可知道嗎?」
陳凱之這時候想起了從前自己照書中的規矩去給荀家送禮的事,可想必書中的禮儀和現實中的禮儀是不同的,而今竟要入宮,陳凱之也覺得意外,不禁道:「請師兄指教。」
鄧健很無奈地道:「指教個屁,師兄也不知道,師兄是二甲進士,沒資格
第二百二十四章:入宮拜謝(1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