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對此甚是憂心,特別是如果在席上說出此事,恐怕會令其他人不安,故他對此只能隻字不提。
至於宇喜多秀家,從他最初的話中就不難判斷,他是和三成一條心,這也讓三成安心不少。
至於五奉行當中,極有可能站到家康一邊的,就是今日未出席的淺野長政。
三成在心裡冷靜地計算著己方的實力:石田三成二十五萬石(佐和山);增田長盛二十萬石(大和郡山);長束正家六萬石(近江水口);前田玄以五萬石(丹波龜山);小西行長十八萬石(肥後宇土);宇喜多秀家四十八萬石(因山),合計一百二十二萬石。
加上小早川、吉川等毛利氏的二百多萬石,己方實力就和家康不相上下了,若再加上杉景勝的一百二十萬石,那更是穩操勝券。
若這些人團結一致以抗家康,此前那些倒向家康的人自會慌亂起來,又回思太閤舊恩,必呢個動搖家康根本。這便是三成的算計。只有捨生忘死,才能贏得立足之地。
當然,如今的日本並不只是日本國內的勢力在攪動風雲,還有外部勢力的影響不可忽視——北洋海貿同盟的力量。當然,也可以說就是那位大明權臣、京華東家高務實的勢力。
代表高務實勢力的人,是他的妾室、成田家出身的甲斐姬。據聞此女自從回到日本之後,根本沒有去京華在日本的大本營三崎城,或者成田家的新封地玉繩城,而是悄悄隱藏在離大坂不遠的堺町。
她既然特意留在日本近畿中樞之地,自然是對日本局勢有著插手之意,這一點石田三成心知肚明。不過三成卻並不擔心,因為在他看來,高務實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僅憑艦隊統治日本,而明國方面看起來並無出兵日本的跡象。
換句話說,無論甲斐姬留在堺町是想做什麼,但她的力量客觀上是有限的,頂多只能在自己與家康即將決出勝負之際討要一些好處——誰給的好處多,她應該就會幫誰。
這並不需要過於擔心,因為三成願意給出巨大好處的許諾。不過是承諾而已,之後要不要兌現,那就看擊敗家康之後的殘局收拾得十分迅速、順利。
甲斐姬不過一名女子,雖然當初指揮忍城防守頗有能力,但三成並不認為她有多少智慧能夠逃得出自己的擺弄。
總之,甲斐姬那邊不必擔心,她插手局勢之時一定是自己與家康鬥爭得最激烈也最僵持之時,而現在還不必著急,應該先多拉攏盟友,這才是當務之急。
從前的三成,總有諸多不滿,常常怒氣滿懷,而愈急躁則愈是破綻百出,結果無謂地浪費了大量精力。現在他清醒了,於是驚奇地發現,一旦下了決心,此前那些招自己憎恨之人,現則一個個成了難得的盟友,變得異常重要了。
「我們各自出些兵力,在藤堂府上酒宴結束之際突然發動襲擊,諸位意下如何?」看到眾人沒有反應,行長又問了一遍。
三成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若連最熱心的盟友都不響應,那就太不像話了,於是慨然道:「關於此事,諸公必不會坐視不理。既然左府違背了太閤遺訓,若他不向大納言俯首認罪,我等絕不能饒恕他。」
三成這裡說的事,正是前文提到過的德川家康與東國諸多大名私下聯姻之事,這是豐臣秀吉當年禁止過的,秀吉當時要求這些事需要向他報告並獲得批准。現在雖然秀吉已經死了,但理論上這項權利應該由五大老、五奉行聯合執掌,而不是德川家康可以擅自做主。
不過,德川家康自己就是五大老之一,他若犯錯,那就只好由唯一一位威望能與他相抗衡的前田利家牽頭問責。
「沒錯。」秀家也點頭。
「可是,後來究竟如何呢?越州忠興和主計頭清正等人竟使出種種伎倆欺騙大納言,最終把大納言誘騙到了伏見,導致世人以為我們主動向左府認錯,醜態百出,真是悲哀啊!」
由於怕自己失態,三成刻意頓了頓,平靜了一下,這才繼續道:「不僅如此,連個招呼都不與我們打,便把向島的府邸送給了左府這次左府前來答禮,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倘若」
說到這裡,他緩緩掃視了眾人一罔,微眯著眼睛問道:「倘若他巧言欺騙病重的大納言,糾集起人來,反而尋些事端把我
第284章 總百揆(廿四)家康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