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來看,倒也算是行之有效。
就如同此刻,李如松見狀便親領其堂弟李如梧、部將方時春率輕騎兩百圍城巡視,見士氣低迷不振,他親手怒斬數名逃兵,振臂高呼:「先登城者賞銀五千兩!」並親做登城之狀鼓舞軍心。
命令傳遍各門,明軍士氣應聲大振,不僅迅速穩住陣腳,而且前赴後繼、冒死攻城。
不久,楊元於七星門帶頭登城被日軍鐵炮擊傷,部將丁景祿為掩護楊元,身中數發鐵炮陣亡,馬棟急令救治,並催督所部全力攻城。
李如柏於普通門遭鐵炮射擊頭部,幸而他當時正在奮戰,整個人動作很快,結果僅頭盔被射飛,而李芳春也帶了傷,被射穿右膊。
李如松親率的督戰隊也遭到了襲擊,堂弟李如梧最先被鐵炮射穿左臂,但他咬咬牙自己隨手扯了塊死屍身上的破布綁了,堅持不肯退後治傷;
方時春被一枚不知從哪砸來的焙烙玉燒傷背部,若不是身邊親信撲滅及時,自己一人很難脫掉盔甲的他沒準會被活活燒死燙死;
甚至李如松自己都沒能倖免,他也在四處督戰之時遭日軍連段射擊,被射殺了戰馬,自己也被掀翻在地,幸好他戰場經驗豐富,急忙躲避日軍鐵炮隊隨後的射擊,不顧危險地換馬繼續督戰。
在牡丹台,中朝聯軍集合攻打此處平壤北部關鍵要塞,此處由日將松浦鎮信領兵兩千據守。他手底下這支兵大部分不是他領地的士兵,而是豐臣秀吉調撥給小西行長的精銳,堪稱悍勇無比。
兩軍先是各恃火力對射,結果互有死傷,待間歇之際,明軍發動突擊,戰況轉入近戰。這裡的明將吳惟忠所領南兵儘是戚家軍嫡系所練就,吳惟忠本人在東南抗倭之時久隨戚繼光征戰,後又隨同北上練軍,經驗豐富,在戚繼光就任禁衛軍司令之後,他便與駱尚志、茅國器及戚金並稱為南軍四將。
吳惟忠令全軍大擺鴛鴦陣,鴛鴦陣分大陣小陣,此時吳惟忠擺的是小陣,以十一人為一隊,以長牌、藤牌阻擋日軍箭矢、刀槍,並以標槍、腰刀保護掩護後隊前進。後隊二人手持一丈長的狼筅阻擋,再四人持長槍挺進,後二人手持鏜鈀警戒支援,各人分工明確,令行禁止,整體配合默契靈活,陣型多變,行動便捷,攻守兼備。南兵所攜戚家刀更是針對日軍的打刀、野太刀而制,加上南兵行軍素養極高,一直以來戰力極強。
日軍近戰面對鴛鴦陣果然難以力敵,朝鮮僧兵也死戰不退,吳惟忠其實也遭鐵炮射擊,胸口中彈險些喪命。幸好他身為將領,所穿鎧甲足夠堅固,那枚子彈雖然打裂了他的護心鏡,震得他氣血翻湧眼冒金星,但恢復過來之後仍能高呼死戰。
茅國器上前急救,吳惟忠其實被震得有些喊不出聲,便委託茅國器繼續率部作戰,但自己卻不肯退後,仍然站在陣前作為表率。茅國器感佩異常,更加賣力指揮,明軍因而也更加奮勇,日軍終於開始有些頂不住的跡象,陣型也逐漸混亂。
遼東軍另一員猛將查大受率領的是騎兵,因而先前只在一旁觀望,此時見時機已至,二話不說立刻領所部遼東精騎全數突擊。
日軍或是因為身材矮小,或是因為本國騎兵較少,總之面對明軍騎兵的高頭大馬、人騎具裝一直極其畏懼。查大受所部精騎衝過之處日軍四散難擋,完全不是敵手,這支李家家丁精騎完全是在橫衝直撞。
吳惟忠及茅國器都是打了半輩子的名將,戰場經驗極其豐富,見狀根本無需更上級的指揮,立刻率部跟進擊潰余敵,直至攻克峰頂。松浦鎮信所率豐臣家嫡系精銳在短短時間之內死傷過半,任是這支日軍再怎麼頑強,此時也只能士氣崩潰,且戰且退撤入城中。
祖承訓受命於含毯門猛烈攻城,他之前在平壤戰敗之後深以為恥,這一次不僅是含恨出擊,而且還再三提醒自己一定要謹慎、要思慮清楚,絕不能因怒而只作莽夫之舉。
於是祖承訓部明軍先行偽裝成朝鮮軍,發起一陣看似綿軟無力地進攻。由於攻勢甚弱,又是朝鮮軍的模樣,理所當然被日軍所輕視,甚至就此認定自己這道戰線肯定不是明軍的重點進攻方向,心理上十分鬆懈。
然而當他們逼近城樓時,所有士卒忽然卸去朝鮮裝束,露出裡頭的鴛鴦戰襖來,不僅行進速度為之陡然加快,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