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閒著,為表誠意需立刻捐獻銀兩,派遣勞力修復曾被播州劫掠鄉鎮,並對播州兵力安置事宜定出詳細條款等等。
就這樣,楊應龍與宋良佐在之後三個月時間裡書信不斷,就議和罷兵之事反覆磋商,而相關大軍集結之地則按照高務實的部署,以明聯儲銀票招攬商人前來賣糧、送糧。
有意思的是,京華在長江航道上的內河船隊也在其中分了一杯羹,很是接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單子,船隻往來穿梭,賺取其中一份利潤。
十月,楊應龍舉行大宴犒賞全軍,烹牛宰羊,飲酒作樂,播州大將楊珠趁著醉意上頭,向楊應龍抱怨只顧與宋良佐磋商議和,播州勇士因此無用武之地,還執意要楊應龍自罰三杯謝罪。
孫時泰、馬忠、何廷玉都嚇了一跳,皆紛紛規勸,但楊珠酒勁上頭,愣是不聽。好在楊應龍卻不生氣,反而大笑道:「兄弟這是說哪裡話,那不過是與宋良佐逢場作戲而已,如今正是備戰期間,切不可因小失大,不久之後還要仰賴兄弟你的萬夫不當之勇呢。」
楊兆龍原本是不贊成開戰的,但近期以來他聽聞明軍在周邊各地屯糧,已經認識到此戰無可避免,於是聽了這話之後便對楊應龍勸道:「兄長,恕我直言,既然此戰遲早要打,那何不趁明軍準備未妥之機,先攻下四川建立王侯霸業?這般與宋良佐反覆商議議和之事,恐怕要誤了時機,我總覺得不安。」
楊應龍擺手道:「你以為蜀地是輕易便能占領之處麼?播州雖已擁兵十六萬,但蜀地同樣艱險,川兵即便皆為弱旅庸將,但劉綎就在敘州,他豈是易於之輩?就算劉綎與我昔年有舊,此番出工不出力,但攻占四川全境少說也得數月之期。此時若各省明軍分路反撲,我等腹背受敵,播州難保。
再有便是宋良佐乃是穩重之人,其布防嚴密,少有可趁之機。惟有立足播州方有制勝之可能。正如孫先生所言,倘議和為真,我播州可轉危為安;倘征剿為真,則我們現在鞏固邊防也能守住播州基業。」
正說到此,門外忽報宋良佐移駐重慶,貴州、湖廣之兵也已相繼集結,四川總兵劉綎也已離開敘州,督領本部精銳入駐重慶待命。
楊應龍聞言拍案大怒:「無恥老賊,果然詐我!」遂令加緊修繕播州關隘要塞,還放言將進犯四川。宋良佐在重慶聞聽楊應龍有窺蜀之意,雖覺不太可能,但也不敢掉以輕心,亦調兵切斷播州與蜀地諸苗通道,占據播州通往貴州、湖廣要道,集兵布防。
此時劉綎的確已經引兵至重慶,但因劉綎早年在貴州平定九絲蠻與都掌蠻數年,確實曾與楊應龍有舊,甚至還關係親密,導致此番軍中及兩省官員之中多有議論。
劉綎本人對此亦有耳聞,因此心中不快,對軍中一些交頭接耳、私下議論者怒罵鞭笞,整個人心情十分不佳。
宋良佐知劉綎到來,請入後院書房道:「將軍因征緬之功得升都督同知,世代蔭封指揮使,如今又任四川總兵,真是可喜可賀。有劉總戎晝夜兼程趕來提督戰事,平定播州我可無憂也。」
劉綎聽此誇讚,心情好了不少,客氣道:「制軍過獎了,末將微有寸功,得朝廷厚賞,心中有愧,常想再立功勳方能不辱家門,因此末將奉旨趕來平叛,哪敢有絲毫懈怠?一切但憑制軍吩咐。不知制軍叫末將來此是否有密令相授?」
宋良佐忽然變色:「未有絲毫懈怠?劉總戎,先前朝廷命你征伐播州後,你卻停留不動拒不調兵,以種種藉口推卸,甚至說軍中疫病!
朝中有言官彈劾,欲調你為南京右府僉書,你竟以辭官相挾!你以為大明無人,非你劉綎不可?你以為你與南寧候有舊,皇上便不會殺你,我便不會殺你麼?
你聽著,本部堂此番也有尚方劍在手,便是殺你又如何!侯爺遠在京師,難道能救你於重慶軍前?跋扈之將留之何用,既然於國無益,本部堂現在便可將你斬首示眾!」
劉綎大吃一驚,忙道:「制軍息怒,軍中疫病實有其事,進軍緩慢是因為侯爺要求末將在戰前儲備半年糧草並隨軍攜帶,末將手頭只有一些老舊糧車,因此只好等侯爺送來新式鐵絲輪車才好上路。
至於辭官,末將只是恨那些人莫名構陷,此事是末將狂妄自大了,末將知罪,但末將對朝廷、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