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艏和艦尾裝備長重炮,而船舷作為載炮量最大的部位,反而全部裝備了中型炮和輕型炮——用以在哪怕被海盜圍攻時也能靈活反擊。
這麼一說,眼下科里納船長的憤怒就容易理解了——不是他真的腦子一根筋,不問青紅皂白的就不肯跟京華前鋒艦隊打側舷炮戰,而是他知道打側舷炮戰肯定打不過。
對方的艦隊擺明了側弦幾乎全是長重炮(其實也不全是),而且有效炮距達到了驚人的距離,他如果跟京華打側舷炮戰,那相當於是自己擺好姿勢等人蹂躪。
事實上,科里納一開始搶先發炮,本來就不是指望取得什麼戰果,而是打算將對方嚇走,這樣就完成了迭戈爵士交待的任務。然而他沒有料到對方面對噸位明顯占優,而且背後還有大艦隊可以隨時支援的己方驅逐編隊炮擊之後,居然不僅不走,反而還跟自己卯上了,馬上還以顏色,打起了炮戰。
科里納船長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攻擊性,跟脾氣暴躁的某些貓科動物一樣,碰一下就炸毛。
但是他很清楚己方的情況——所有的船隻上都裝滿了貨物,大伙兒根本不想幹仗,只想著趕緊把這些貨物拉回本土,一個個都大賺一筆。然後,不論是去酒館還是去j院,總之都能放浪形骸好一陣子,直到風向改變,再次出航。
「該死,我們每打出一炮,對方至少能還給我們五炮!」科里納船長大聲咒罵道:「某個該死的自大狂應該被塞進加農炮的炮管里,然後『轟』地一聲發射出去!」
科里納船長身邊的人也都臉色難看之極,只有大副堅持了自己作為船長副手的責任,出言提醒道:「船長先生,您提到的那個人畢竟是國王陛下的秘書、菲律賓總督的弟弟,我們應該對他保持應有的尊敬……」
「哈,尊敬?」科里納船長把下巴一昂,傲然道:「我也是騎士出身,我親愛的大副先生。而且我跟他不一樣,我不是私生子,我是憑著光榮的血統和多年來的優異表現成為艦長的,我為什麼要對一個私生子保持尊敬?」
大副嘆了口氣,苦笑道:「船長,我只是出於職業精神……好吧,船長,我建議我們還是先著眼於當前戰況吧。」
「當前戰況是一覽無餘的。」科里納船長大聲道:「對方的長重炮比我們多,如果我們追不上他們,不能儘快接舷作戰的話,我們就只能挨打!但是,先生們,我希望你們觀察得仔細一些——對方那些硬帆或許在狂風巨浪的大西洋不夠堅固,但在這裡卻明顯比我們的船帆更好用!」
科里納船長左手叉腰,右手一指前方看得著夠不著的京華前鋒艦隊,毫無騎士風範、罵罵咧咧地說出了他的觀點:「先生們,你們應該仔細看看,現在我們是縱向、順風,他們是橫向、側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船帆居然還能有效吃風!
打了這麼久,雙方持續炮擊的情況下,我們還離他們有差不多0.7海里(約2.6市里)!先生們,這意味著什麼?我告訴你們,這意味著如果他們調轉方向逃跑,我們根本就追不上!」
所有人都愕然了,大副思索著道:「我總覺得他們的戰術我仿佛見到過……」
「廢話,你當然見到過,你在聖文森特號做瞭望手的時候,親眼見過德雷克那個該死的英格蘭雜種用過類似的戰術!」
思路清晰但脾氣暴躁的科里納船長毫不客氣地道:「而且這些明國人的船比德雷克那個雜種的船優勢更大,所執行的戰術也更加老道和完善——該死,卡斯蒂利亞國內還有人認為明國人跟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沒什麼兩樣,這些人通通應該來挨炮彈!」
大副苦笑道:「船長,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當前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辦?」
科里納冷笑道:「最好的辦法是我們趕緊回去和大艦隊會合,如果對方還要打,大艦隊編成環形狀,以全部長重炮對敵,但是我們現在回去的話,那個私生子一定會把責任推給我……」
科里納船長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大概只有12-13歲的半大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到門邊,大聲報告道:「船長,我們的主桅索具被碎木塊削壞了,損管阿爾西德斯先生說無法臨時修復,請您下令!」
半大孩子上艦在歐洲不是什麼少見
第246章 前鋒之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