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怕多,人家願意「遙祝」那也是好事,至於說天主教的屬性是一神教之類,她是不在乎的。
「也祝教宗陛下萬事順意。」黃芷汀淡淡一笑。
阿爾法羅謝過,心中卻微微嘆息,義大利戰爭雖然看似打完了,但教宗陛下的麻煩還多的是,怕是順意不到哪去……不過這就沒必要說了。
到了次日,黃芷汀帶著修整一日的大軍西進勃固。
走到離勃固只有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先鋒軍高思進、阮松派人來報,說勃固城守阿布拉邦已經派人聯繫他們,表示願意投誠,不過城內有緬族軍隊兩千餘人,控制著城中的干邦沙底王宮和城門,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想辦法,希望大明天兵給他三天時間。
高思進、阮松不敢做這個決定,所以立刻派人來報。
黃芷汀問左右,誰知道這個阿布拉邦的底細,果不其然無人知曉,只有一名很早以前隨船來過緬甸做買賣的廣東船老闆表示聽過這個名字,說如果沒記錯的話,此人是孟族出身的貴族,祖輩一直是曾經勃固王朝的高官。
既然是勃固王朝留下的孟族遺民,他的話就比較有可信度了,因為黃芷汀聽高務實說過,緬甸三大族緬族、撣族、孟族之間局勢緊張,如今的東吁王朝是緬族政權,不僅打壓撣族,而且意圖吞併孟族,孟族人在外力壓制之下跳反不是奇事。
但黃芷汀沒有三天時間給他,而是讓人回覆:不管你打算怎麼投誠,明日午時如果勃固沒有開城,那大明天兵就只好「夷平勃固」了。
當天下午,黃芷汀全軍抵達勃固城外,近兩萬大軍圍困勃固。勃固城雖然是孟族舊都,但城池也並不算大——其實這年頭就連歐洲都沒幾個大城,連米蘭那種在歐洲排名前幾的歷史名城也只有五萬多人口(城市居民),勃固這種大明眼中的蠻疆之地,城池能有多大?
黃芷汀橫看豎看,這勃固城跟她之前廣西時期的老家思明府海淵城也就大體相當,還不如桂林「雄偉」。而且更關鍵的是,勃固是個平原城市,還遠不如海淵城那樣易守難攻。
這就好辦了。
次日一早,打著大明旗號的安南遠征軍擺開陣勢,不說那近兩萬大軍,單是烏壓壓三百多門大小火炮就讓城樓上的緬族將領心驚膽戰。
那緬族將領是見過自家葡萄牙僱傭軍的火炮的,他本人雖然不懂火炮,但至少從大小上來看,眼下城外明軍的火炮比葡萄牙僱傭軍的火炮還大了一圈,甚至一圈不止,這仗可不好打啊。
但他深知勃固的重要性,不好打也得打,至少要拖延明軍的時間,不能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掃除勃固及周邊的障礙進軍東吁,否則他就是死一百次也贖不了罪。
他二話不說就下令嚴防死守,並且很有擔當的親自站在城樓上指揮。
可惜就在他緊張的面對「大明天兵」,正在猜測對方什麼時候會發動攻擊之時,他身後的阿布拉邦忽然抽出腰刀,對著他猛然一刀捅了個對穿,刀尖由背後刺入,在胸腹之處冒出來。
這緬將口中荷荷有聲,似乎想說什麼,但卻終於只是吐出粘稠的腥血。而阿布拉邦則二話不說,又一腳踹出,將屍體踹倒,腰刀抽出。
阿布拉邦腰刀持於右手,左手則忽然高舉一卷文書,朝著周圍大喊道:「皇明《討莽檄文》在此,大明天兵百萬以從北、東、南三路圍剿而來,莽應里身死國滅已是指日可待!
諸位!我等孟族遺臣,本就是大明藩屬,昔日不過為莽賊脅迫而不得不暫且委身從賊,而今既有天朝詔命,何不張揚義旗,效忠皇明,興復勃固?願與我一道者……殺緬獻城!」
「殺緬獻城!」
「效忠皇明,興復勃固!」
一大幫他安排好的「托」馬上高呼起來,紛紛抽出兵刃,衝著緬軍殺去。
是日,城下明軍巍然不動,而城中血濺五步者數千,緬軍、緬人死傷枕籍,城門口的鮮血更是從城內流出了城外,將那條並不算寬闊的護城河都染成一片血紅。
不多時,勃固南城城門打開,原本只是掛名的城守阿布拉邦親自帶著一群身上沾滿鮮血的親信孟族士兵出城,迎接「皇明天兵」入城。
以諒山血戰聞名於世的安南副都統使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