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上改嚴、徐兩家在浙江的田為桑田,也只夠二十萬匹絲綢的,還有二十萬絲綢的蠶絲沒有著落,哪怕增了織機,蓋了作坊也增不了絲綢。」
楊金水的目光望向了鄭泌昌、何茂才。
鄭泌昌乾咳了一聲,說道:「桑田不必擔心,要多少有多少,但買田的糧食,要你自己個兒備齊,而且,買的田,要分一半出來。」
沈一石一愣,「二十萬匹絲綢的蠶絲,即便是成年桑樹,也要二十萬畝,要是現在才改種桑田,至少要五十萬畝桑田,如果要分一半田給布政使大人,就要一百萬畝田了。」
「不是給我,是給京里!」鄭泌昌連忙否認。
沈一石瞬間瞭然。
這京里,不是指的皇上,是指的嚴閣老。
整個浙江,有半數以上的官員,都是過去的嚴黨成員,連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胡宗憲都是其中之一。
聽京里的消息,朝廷中已經沒有了嚴黨、清流之分,嚴閣老、徐階尚書達成了和解,說不得,這要分出去的五十萬畝田地,也有徐尚書的一份。
沈一石不由得感慨,徐尚書和淞江府徐家,真是對田地懷有執念,剛被皇上奪了地,這就想著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要說狠,還是這些耕讀傳家的家族狠。
以淳安縣為例,一縣耕田不過三十萬畝,要想弄到一百萬畝地,至少要改三縣耕地。
一個執念,就要讓三縣之民無田可種,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官,人人都想當高官。
沈一石思緒發散,頓時聯想到了九縣之民請願,新安江九縣堰口關閘蓄水的事,不出意外的話,也是京里的手筆了。
但沈一石想不明白,胡宗憲都去了淳安縣,也讓九縣堰口閘門開啟,江水無誤順流而下了,堤毀不了,田淹不了,鄭泌昌為何能信誓旦旦說出一個月交田,而楊金水、何茂才、胡柏奇都深信不疑呢?
與此同時。
淳安縣大堤背面一角,逐漸顯露出水跡,正扛著沙包加固河堤的淳安百姓眼睛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翻砂鼓水了!」
「不好了,翻砂鼓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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