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預留的觀光位置,魏國公府的隊伍外,有其他勛貴府邸上的人忍不住問道。
「你們說這個國師,究竟靠不靠譜呀?這東西是用來祈雨的法器嗎?」
徐景昌騎著高頭大馬,有意無意地炫耀道:「靠不靠譜不知道,反正我前陣子,是看到這東西摔了一個。」
「什麼?」
眾人驚呼,隨即質疑:「這種事情事先半點風聲都沒有,你怎麼知道的?」
徐景昌冷笑:「這伱們就別管了,反正,我是親眼看到的,難道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眾人一愣。
雖然徐景昌的家族背景顯赫,但是,他自己的小圈子,最近也頗有名聲反正不是好名聲就是了。
不過,不管是成國公那裡,還是太子那裡,確實都是有可能透露出風聲的。
如果真是那兩位說的,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信口胡言呢?
頓時,不少人心底生出變化來。
既然之前摔過,難保今日不會摔,也不知道今日祈雨,到底能不能夠成功?
當然,他們關心的不是祈雨本身,而是這場在各大公開的、私下的賭局裡,都賠率頗高的國師祈雨的押注。
如果這東西不好使,那麼祈雨成功的概率,自然就比預想的還要低了,也就意味著,很多人要賺錢或者賠錢了。
徐景昌看到他們的表情變化,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景昌,你真看到摔了一個?」
就在這時,徐妙錦忽然咬著唇問道。
徐景昌愣了愣,答道:「小姑,這是我們親眼所見。」
徐妙錦看向東郊大祀壇上的六個熱氣球,不由地隱約有些擔憂起來,手指絞著絲絛半晌不言語.
東郊大祀壇上,穿戴整齊祭祀服裝的禮部尚書李至剛親自出場宣讀祭文。
「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屬獻歲發春,東風解凍,土膏脈散,草樹自樂,而天久不雨,元元何辜?
孰可以授農事,拯彼飢者?豈布德利,施慶惠,尚不及歟?豈掩骼埋,無麝無卵,尚不及歟,豈名山大川,修祭命祀,尚不及歟?
欽若令典,惟增所懼. 布告遐邇,令知此意。」
「國師?」
禮部右侍郎宋禮捧著盛放祭文的托盤,看向姜星火。
按理說,這時候接下來應該還有一系列複雜的儀式呢。
姜星火微微擺手,他低頭看向腳下。
就在他站的位置,朱元璋曾經身穿素服腳踏草履,就在一張蒿草蓆子上坐了三天三夜,試圖感動上天,降下雨水。
最後,只是把自己凍感冒了。
「後面的不用了,今日念完祭文就好了。」
姜星火抬起頭,環顧著四周的人山人海。
不用猜,這裡大多數人,都是來看他的笑話的。
「霍飛,你們準備好了嗎?」
六名自願報名的試飛員,手腕上緊緊地繫著裝有碘化銀粉末的瓶子。
他們的背後,是一個直接穿在身上,像是大傘裙一樣的原始降落傘,用料跟熱氣球球囊是一樣的,目前處於收束狀態,只需要解開束縛的腰帶,傘裙順著空氣就會鼓脹起來,給他們形成降落傘的減速效果。
東郊大祀壇周圍,不僅是大天界寺等地,所有地方都有軍隊,哪怕是鐘山的孝陵衛,都接到了命令,如果有從天上掉下來人,必須急速趕往救助。
其實,姜星火是最不怕死的,但是此時此刻,卻由不得他任性,親自上去做這個飛天第一人。
一身腱子肉的慧空大師兄,受到姚廣孝囑託,正在背後看著姜星火呢。
而姚廣孝和朱棣,並沒有出席東郊大祀壇的祈雨典禮,而是在南方不遠處的鳳山上的大天界寺,觀看著。
以霍飛為首的六名試飛員,他們已經簽了生死契,如果出現了意外事故,給的補償,足夠他們家人衣食無憂地享受三代人。
一想到待會兒他們就要成為歷史上第一批飛上雲霄的人,這些試飛員們,心裡除了本能的畏懼,便是無比的激動,腎上腺素飆升,甚至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