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火笑了笑稱讚道。
「朱勇你小子可真行啊,今天夜裡居然還能夠打這麼准?」柳升也誇讚說道: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你小子藏得可真深吶。」
不過看著朱勇,姜星火倒是感覺有點奇怪,他爹朱能明明是最堅定的「騎兵為王」理念的高級將領,但這個頗有叛逆的兒子,倒是對火器很興趣.....當然了,如果這是青春期的表現的話,那麼似乎也不奇怪了。
姜星火對永樂元年式火繩銃的威力,感到頗為滿意。
火繩銃的設計圖紙,雖然不是姜星火親自畫的,但其中許多構思皆由他提供,這東西的提前問世,自然是跟他離不開關係的。
而有了火繩銃,哪怕是最原始的,對於其他尚處於原始熱兵器和絕對冷兵器時代的國家來說,也是不折不扣的降維打擊!
這一次姜星火要做的,便是大量製造並改進火繩銃,乃至於隨著工業變革的進行,製造出帶膛線和定裝彈的燧發銃,以此來應對即將爆發的全球戰爭!
大明想要成為日月不落的帝國,光靠冷兵器來的實在是太慢了。近代的全球霸權,無一不是有著先進的軍事技術!
而這種火器時代的軍事技術,不光即將在平定白蓮教叛亂的戰場上初試身手,更將在水利工程上,發揮它無與倫比的威力!
一個堰塞湖,靠民夫挖,既危險又緩慢,或許需要十幾天乃至幾十天的時間,才能挖開。
可靠火藥,一天就夠了!
回到縣衙,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各類物資。
姜星火深吸一口氣,目光閃爍著一絲喜悅,在松江府憋屈了這麼久頗有些心潮澎湃躍躍欲試的感覺。
「終於,要大展拳腳了啊!」
一番準備後,姜星火離開縣衙前院,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孫坤帶著幾個工匠首領已經等候多時。
「國師,這邊已經準備齊全,何時可以動身?」孫坤欠身問道。
姜星火掃視著眼前一群人,目光最終定格在之前製造熱氣球的工匠首領身上,語氣凝重的說道:「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啟程前往上海縣大黃浦!
「我是東鄉李福五,我家無本為經商,只種官田三十畝。永樂元年正月初,賣衣買得犁與鋤,朝耕暮耘受辛苦。要還私債輸官租,誰知二月至三月,雨水絕無湖又竭。欲求一點半點水,數車相接接不到,卻比農人眼中血。滔滔吳淞如溝渠,農家爭水如爭珠,稻田一旦成沙塗。更有國師姜星火,祈雨無妄遭天殃,暴雨盡毀青苗浦.....」雨幕中遠遠的歌聲傳來,隊伍眾人紛紛色變。
姜星火騎在小灰馬上,穿著簡樸的衣衫,跟旁邊騎著大白馬的宋禮形成了鮮明對比。
「國師,要不要?」
王斌策馬湊上前來,低聲問道。
姜星火搖了搖頭,反而失笑道:「怎麼,農人有怨氣,還不讓農人唱歌了?」
旁邊的柳升亦是說道:「不是不讓唱歌,只是影響不好,國師或許不覺得,可潛移默化之下,難免對國師的名聲有影響。」
姜星火不欲多解釋什麼,只是說道:「百姓大部分看不到邸報,也不識字,理解不了碘化銀人工降雨,有些誤解是正常的,更何況既然走上了變法這條路,我就沒顧忌過什麼名聲.....再者說,名聲又不是恆定不變的,若是做了對百姓有益的事情,百姓心裡總歸是有桿秤。」
「繼續前行!」
「國師有令,繼續前行!」
斥候探馬來回奔走,方才停歇的隊伍,復又打起精神,繼續在泥濘的道路上冒雨行進。
旁邊唱歌的農人聽了這些命令,亦是一怔,紛紛畏縮地四散而逃。
沒走多久,忽然迎面撞來四位頂著書箱的江南士子,其中一人,還拉著一頭一直在試圖走回頭路的倔驢。
「行路難,行路難!君不見建章宮中金明枝,萬萬長條拂地垂。二月三月花如霰,九重幽深君不見。」
「上次周縉就被我們兄弟幾個碰上了,這次白蓮教造反,可別挨上了,真不是什麼好事。」
「可不是嘛,晦氣晦氣!」
若是朱棣、金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