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當下就賦詩一首,為眼前的美景所感觸著。
先休息,宴會要到晚上,也要換上便服的。
于謙這才問興安:「興督,那刀如何?」
「不如白名鶴上交那精製的刀好,應該是出爐的鋼輕鍛,沒有經過複雜的制刀工藝。屬於二流精鋼刀,放在大明,就是白名鶴那一百七十文成本一把的那種。肯定沒有成本二百文那種好,千石米,白名鶴你真的敢要價呀。別告訴本督,這裡的價位你不知道?」
「隨、行、就、市!」白名鶴只給了這個字的解釋。
楊能這時插了一句話:「這件事情我也說一句,物以稀為貴。精鋼這種東西,純精鋼刀在這裡值這個價位,白名鶴一擔普通的廣東絲綢在這裡換三千三百石米,為了這個價位他後悔了足足半個月。」
「為什麼?」幾個聲音同時開口。
「因為他後悔,沒有報價四千石。這就是他後悔的原因,為了這個價位那暹羅王子一直在感激他。所以,就這樣!」
海貿的利潤這麼巨大,白名鶴你從大明搞了多少絲綢,將十大商幫兩年的庫存都搞過來了,怪不得你幾百萬大米當砂子一樣送人呢,三百萬石大米,才是你一百擔絲綢的貨值,換成銀子還不到三萬兩。
白名鶴裝成沒事人一樣,咬著雪茄遠遠的看著海面。
「誰也別妒忌,除了白名鶴沒有能。要知道大明之前有人偷偷的下過海!」揭稽這句話可是說出了白名鶴的價值所在。
于謙問了一句:「白名鶴,你倉庫里有多少銀子。」
「這……」白名鶴咧了咧嘴,硬是沒有回答。
楊能大笑:「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動用他的白鯊號嗎?我知道,他有兩條福船已經裝滿了金銀,船吃水很深呀!」
吃水深,就是裝的貨多。
有資格坐在這個屋內的人都是絕對有身份的,白名鶴打了一個哈哈,卻沒有直接回答。沒等于謙發問,楊能又說道:「知道陳阿大為何不想讓我們往北嗎,那裡山川秀美確實也是一處福地。」
「為什麼?」于謙發問,很顯然這個問題比白名鶴船上裝了多少銀子更有趣。
「海雲峰可以說是一座山,但也是一座雄關。南掌人、占城人、安南人不懂。可不代表我們大明不懂得利用那一處地形。我剛才問過陳阿大了,他在那裡建營寨是得到南掌王同意的,而且還給了他三千奴隸幹活。」
于謙是兵部尚書,胡濙是四朝元老,揭稽是布政使,就算沒有見過可以讀過一些兵書。雄關必守,這是兵家之道。可是,陳阿大隱瞞了什麼嗎?
楊能沒有賣關子,立即就給出了答案。
「這裡的鎮守是原本毛毅堅的人,說起來還是毛勝將軍的族親。年少的時候跟著毛勝將軍南征北戰,也打過不少惡戰。這個人作事唯獨讓兵部感覺到麻煩就是,他太狠。以他的戰功眼下至少應該是指揮使,可他卻還是一個從四品武官,就是因為他在北方殺俘。」
聽到楊能這麼說,于謙倒是有印象:「這件事情我知道,保下他毛勝將軍可以放棄了外放總督的機會。」
「他這次幹了一件更狠的,白名鶴說峴港是大明的錢袋子,安南不會對這邊死心。他建了營寨之後,又開始修城牆,建雄關。銀子是白名鶴是廣東都司批示過的,只要了一千擔絲綢,當初老子那裡會知道,一千擔絲綢在這裡值多少銀子。」
建雄關也沒有什麼,只要南掌不反對就行。
至少于謙與胡濙是這樣想的。
楊能苦笑著:「結果,就在前段時間。安南人派人去他的營寨附近打探,然後他把安南前前後後二百多個探子全滅,眼下屍體就掛著關卡的城牆上,安南人數次想來收屍。他兵力不足,就教那些奴隸使用投矛,安南半個月已經在那裡扔下了三千多人了。」
「唉!」于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倒是一員猛將,只是不知道戰損多少?」
「於大人,您當雄關這個詞是白叫的?」楊能語氣之中有一些自豪:「他的兵,一個都沒有死。手下三千奴隸,每殺一個敵人就發一匹細麻布的獎勵之下,近戰砍殺不行,但在雄關之上投矛可真是賣力,陳阿大剛才說,南掌的奴隸死了不到二十人。」
白名鶴這時猛然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