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重重一拍桌子:「李大人,你心臟沒問題吧,別一會我講完嚇到了你。萬一有個閃失,我就交待不清了。」
李秉真的很想一巴掌閃在白名鶴的臉上,用現代的話說,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看著李秉臉上的黑氣,白名鶴語氣也變了:「我想讓李大人幫我擋一些麻煩,比如京城勛貴。然後幹掉一個極惡的傢伙讓我立威,順便收了大同與宣府的民心,兵心。再接下來,這次分糧是實實在在的,只有李大人在這裡才沒有人敢在其中動手腳。最後……」白名鶴沒開口,而是紙上寫道:「宣府巡撫、李!」
李秉聽到頭一句,倒也理解了白名鶴。
勛貴不可怕,但他們太閒,也太窮了。看著堆成山的銀子,任誰都想摸一手。
白名鶴別說找他擋,就是不找,他也不會讓這些物資被任何人占走一粒米。所以這件事情李秉甘心認了。
接下來,說到極惡之人。如果是真的,不用白名鶴鼓動,他身為右督御史也不會不管。
至於說宣府巡撫,才真正嚇到了他。
難道說,白名鶴要捧自己作宣府的巡撫嗎?放開一個七品官是否有這個能耐不提,只說自己主持了這次撫兵令,這份功績,再加上對九鎮軍士的這份人情,宣府巡撫還真的就唾手可得了。
李秉驚訝的看著白名鶴,他心中三個不解。
一,白名鶴為什麼推薦自己。二,自己這一環在白名鶴整體計劃之中占了多少。三,也是最重要的,白名鶴在朝中這一次聯手的還有誰。
「李大人,先說糧。」白名鶴親自幫李秉磨墨。
看白名鶴磨了兩下,李秉一伸手就搶過了墨:「別糟蹋的這墨,你也會磨墨!」李秉搶過墨,自己來磨。這絕對是象白名鶴那樣光是用力氣整,磨墨在文人心中不但是動作,就是心情都講究呢。
「先說糧,眼下糧有些多。正因為多,所在才怕被人惦記者。當初說五十萬大軍潰散,現在能來領這份糧的能超過二十萬人就不錯了。」
李秉點了點頭:「其實當初,是號稱五十號,連同民夫在內實際的人數不超過三十萬,死傷無數是真,這次連帶家眷能有二十萬人就是最大數字了。不知道白大人你有多少糧?」
「實際在手,三百八十九萬石。這是除去了天津衛邊吃喝用,以及給勞力發工錢之後。軍中書吏計算出來的數字,就算有意外,我想也有三百五十萬石可以運到京城來。這次要發糧,連一百萬石都發不到,多餘的我是肯定不會拉回去的。」
「為什麼?」
「走海路怕水,這次浸了海水的米至少有三十萬石,拉一次我就損失一成。」
李秉一想明白了:「你說你的米,全是精米,無殼?」
「是!」
「糊塗,你把米去了殼如何入倉。這些米不出半年就會發霉,生蟲。」
白名鶴會下了,這會李秉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生硬了。白名鶴這才簡單的解釋了幾句:「當初我買米的就是,就是精米價。再換成粗米,還要再談價,太麻煩了。下次用粗米可以,這次就這樣了。」
「也罷!」
「還有一件事情,萬歲為何不答應給那幾位大人恢復名聲?」
李秉沒有急著回答,他知道原因,可不知道給白名鶴說了會有什麼後果,白名鶴這種二愣子,萬一干出什麼離譜的事情,將來想再給這些人恢復名聲都難了。
「有誰不願意?」白名鶴換了一個角度問道。
李秉指了指北邊:「南宮太上皇的生母,當今孫太后。這件事情,你不能衝動。」
「李大人會幫我嗎?」白名鶴自認語氣非常的誠肯。
李秉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名鶴,反問了一句:「這樣作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太大了,一但給幾位大人恢復了名聲。萬歲的撫軍令才真正的能起大作用,連這幾位大人的還蒙冤待雪,撫軍令真正能夠出來的只是一些民夫,散兵。忠勇之士會寒了心,他們依然會躲起來,也不會相信朝廷。」
白名鶴的話李秉信了大半。
「還有一個好處,很可能誘惑一些在黃河以背的盜匪們,放棄作盜匪來從軍。」
嘶……李秉倒吸了一口涼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