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登文兄有經緯之才,卻不願入仕可真是太屈才了,不知道登文兄願不願意來縣衙屈就啊。」
「不用了。」
呂登文搖搖頭,笑的很純粹:「其實,我現在挺好的。」
章應貞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人不願意做官?
「做官,太累了。」呂登文望向門外,說著章應貞聽不懂的話:「掌柜的就很累。」
吳中縣外的官道上,陳雲甫的儀輅再次啟程,匆匆的來匆匆的走,絲毫沒有耽擱。
路上的時候邵檸還很好奇的問陳雲甫為什麼不多待兩天,怎麼說,也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三年。
「睹物思人、睹人憶故,還是不要過多影響他們的好。」
陳雲甫倚在車轅的護欄上,看著天邊那絕美的夕景:「當年我從吳中離開的時候,我的人生就變了,我不想再改變他們的人生,就讓他們按照他們想要的去過吧。」
「其實,登文做老師就挺好的,他的性子太率真,不適合當官,而且過於醉心於舊學,時代是往前走的,他做官,未必是一件好事。」
「夫君,你說那年如果太宗沒有來吳中找你,咱們現在過什麼樣的日子?」
陳雲甫怔了一下,笑了起來。
「為夫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會很開心。」
陳景和揚起腦袋很是不解:「父親現在難道不開心嗎。」
「開心啊。」陳雲甫揉了揉他的腦袋:「看著你和雅熙一天天長大,怎麼會不開心呢。」
陳景和甩開陳雲甫的手:「爹,我都大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摸我的頭,弄得我總感覺像是個孩子。」
夫妻倆都愣住,隨後大笑。
「對對對,景和大了,就快長成大丈夫了。」
「那景和啊,前幾天你藍伯父和我說,打算給你尋門親事,既然你大了,那你說說你怎麼想的。」
陳景和嚇的原地一跳,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孩兒還小,定親一事萬萬不可。」
邵檸也拉了陳雲甫一把:「行了,景和貪玩,這事就別說那麼早,讓他再瘋兩年吧。」
「那雅熙呢。」
陳雲甫扭頭往車廂里看了一眼,小聲和邵檸說道。
「我總感覺,雅熙似乎有意中人了。」
「胡說。」邵檸嚇了一跳:「她才多大。」
「那天家裡,她和幾個丫頭一起聊天來著。」
陳雲甫倒是不甚在意的仰頭,望向天邊的晚霞:「孩子能開開心心的成長比什麼都強,檸兒,他們的婚事,咱們這一輩人就不要插手了,讓他們自己選吧。」
邵檸不可思議的捂住嘴。
自己家是什麼家庭,孩子的婚姻大事同樣是和政治牢牢捆綁在一起的,可現在陳雲甫卻說,讓孩子們自己選?
「以前的我太執著了,執著於權力和功績,現在,我想開了。」
陳雲甫展顏一笑。
「前面二十年,我活的太沉重,以後,我打算活輕鬆點。」
「以後,景和想接班就讓他接,他不想接的話,我也會把一切安排好。」
重重的拍了拍護欄,陳雲甫的手緊握住轅木。
「江山和國家都是留給後人的,誰也帶不走。」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