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殺自己的意思,張大經大喜過望,趕緊躬身道:「謝將軍不殺之恩。小人現在可以走了麼?」
張獻忠哈哈一笑道:「怎麼?上了賊船還想走?你畢竟當過熊文燦的幕僚,不如就留下給俺老張做個軍師吧!」
看著張獻忠殺氣騰騰的模樣,張大經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只能是勉強點頭答應了。與張大經一同歸降的還有陳洪範派來谷城聯絡的參將馬廷寶和徐起祚。
張獻忠於是下令縱火焚燒縣衙官署,劫庫縱囚,並在縣衙前的照壁上大書道:「逼反獻忠者,熊文燦也!」
寫完後,張獻忠又將筆連同賬冊一併遞到了身旁的張大經手中,吩咐他將那些曾經向自己勒索過金錢的官員名單以及得錢數目一一寫在照壁之上,公之於眾,以此作為加入義軍的投名狀。
大軍開拔在即,然而香蓮此時已有七月身孕,行動不便,為了讓她免受舟車之苦,定國派親兵在城中搜尋了許久,這才在一富戶家的柴房中找到了一輛破舊的帶蓬馬車。
定國高價將馬車買下,又從龍驤營中挑選了兩名騎術高超的弟兄負責駕車。
一切準備妥當,定國方才匆匆趕回家中。
定國讓馬車停在門口等候,隨即翻身下馬,推門而入。
一進院子就看見香蓮雙手撐腰,挺著肚子,正在前廳的屋檐下指揮大夥搬運打包著屋裡的東西,大大小小十幾個箱子將本就不大的院子堆得是滿滿當當。
「我說夫人,怎麼有這麼多東西?」定國驚得合不攏嘴。
見是定國回來,香蓮衝著他微微一笑道:「這可不比以前,咱們在谷城住了這麼長時間,不知不覺就攢下了一大堆東西。我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可還是整整裝了十幾個箱子。」
定國來到香蓮身邊,扶著她走進前廳,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然後蹲下身,輕撫著她隆起的肚子,滿眼的寵溺與溫柔:「這才幾日不見,咱們兒子都這麼大了?」
「還說呢,一個月見不到你回來兩次,接下去又要行軍打戰,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香蓮幽怨地望著蹲在面前的夫君,長長地嘆了口氣。
定國不知該如何安慰香蓮,於是轉移話題道:「院子裡的那些箱子,裝的都是些啥啊?」
「大多是咱們成親時賓客送的賀禮,對了,還有咱們兒子的衣服,占了整整三個箱子,是這些日子裡,老營姐妹們一針一線抽空縫製出來的,嶄嶄新新的,你說我怎麼捨得扔呢?」香蓮也知道行軍打仗帶著這麼多東西不太合適,但就這麼全都丟棄,實在是有些心疼。
「這樣可不行,聽我的,只留幾套換洗衣服,其餘東西全都分給城中百姓,一樣不帶!」定國站起身,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香蓮欲言又止。
「別可是了,打起戰來全是累贅,若老營行動遲緩被官軍衝散,到時候,別說是這些東西,就是命都保不住。」定國安慰地拍了拍香蓮的肩膀,繼而言道,「這倒是提醒了我,我這便去找義父。」
「好吧,全聽你的。」香蓮心中雖有不舍,但還是咬著牙,點頭答應了。
「夫人,馬車已在門外備好,我把大春和十個親兵也留給你,在路上好有個照應!」臨走前,定國低頭親吻了一下香蓮的額頭,囑咐道,「記得照顧好自己,不要逞強,有什麼事就讓大春去找我,聽到了沒有?」
「你也是,多多保重。」自打成親以來,一對新人聚少離多,如今又要面對分離,香蓮不願讓夫君見到自己的眼淚,趕忙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定國又喊來大春吩咐了幾句,隨即轉身出門,躍上「二斗金」,飛奔向張獻忠的中軍行轅。
此時,張獻忠正與徐以顯商量著離開谷城後的作戰方略,見定國匆匆闖進來,張獻忠示意徐以顯暫且打住,繼而詢問道:「定國,你怎麼來了?」
定國走到張獻忠面前,抱拳言道:「父帥,孩兒有要事稟報。」
張獻忠點了點頭:「時間不多,你撿緊要的說吧。」
定國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後說道:「流動作戰,重在兵貴神速,如今大夥在谷城的舒坦日子過得久了,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財產,若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