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一千畝地,最後能入庫幾百石糧食就算風調雨順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一筆巨大的數字。
可對於地主大戶來說,也只能勉強維持體面的生活。
尤其是對陳家這樣的頂級權貴家庭,這點產出連基本的生活都維持不下去。
所以福清才會如此著急:「一千畝也不夠啊」
陳景恪安撫道:「別急,朝廷自然不會不考慮到大家的難處。」
「雖然收緊了土地政策,卻放寬了對商業的管制,以後大家可以從事商業活動賺取錢財。」
「只不過勛貴官僚不能以自己的名義經商,需要通過別人的手才行。」
說白了,就是需要白手套。
這麼做的目的,其實還是源於華夏傳統:打壓商人階層。
如果直接允許權貴官僚經商,那就是變相提高商人的地位,國家會被動走向類似於資本主義的道路。
最終的結果就是,商人掌控一切。
商人掌權的害處,這裡不多贅述了。
雖然在事實上,權貴官僚往往會通過白手套經商。
可有了這層遮羞布在,經商就始終是上不得台面的行為,是低人一等的。
這一點在意識形態方面,是非常重要的。
能影響到思想文化和政策的走向。
作為穿越者,陳景恪又豈能不明白這一點。
所以在制定具體政策的時候,他就強調,權貴官僚經商必須通過代理人。
且必須要向朝廷報備,具體從事了哪些行業,便於朝廷監管。
聽完他的解釋,福清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但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經商哪有買地穩妥啊。」
連她都認為經商不穩,可想而知其他人會怎麼想。
陳景恪也不禁感到壓力巨大,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說道:
「海貿興起後,棉布和絲綢供不應求,要不建幾座紡織作坊吧。」
福清無奈的說道:「紡織需要大量人力,朝廷採用均田制,大部分百姓都分到了土地,現在上哪僱人來做工啊。」
陳景恪心中一動,問道:「現在人手很缺嗎?」
福清點頭說道:「缺,缺的厲害。比起三年前,工錢翻了一倍,還是找不到足夠的人。」
「很多人都開始想辦法,從國外購買奴僕來做工了。」
陳景恪眉頭一挑,追問道:「從外面購買奴僕?」
福清說道:「是啊,有從南洋購買的,還有從日本、蝦夷、遼東等地購買的。」
「現在大街上時常能看到,模樣和膚色不一樣的奴僕。」
陳景恪疑惑的道:「為何我沒見過?」
福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整日不是皇宮就是家裡,見不到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洛陽是京畿之地,對沒有戶籍的外來人員檢查很嚴格。」
「女奴還好,很容易就能拿到朝廷頒發的居住證明。」
「那種做工的奴僕都是私下買入,哪敢帶到這裡來,在外地倒是挺多的。」
這是朝廷有意為之,女奴只要身體健康,基本都能拿到居住證。
工作一定年限,或者嫁人生子,直接就可以落戶到夫家。
外來的男奴想拿到居住證就很難了,基本上只有礦工一類的,才會被允許進入。
落戶幾乎不太可能,除非有重大貢獻。
當然,整體被兼併的國家和部落除外,那種可以集體拿到戶籍。
陳景恪又仔細詢問了奴工的事情,不過福清也多是道聽途說,了解的並不是很清楚。
他也只能將此事默默記載心裡,回頭讓蔣瓛去好好查一查。
此事可大可小,必須要慎重。
倒不是他狹隘,非要搞什麼純正血統什麼的。
但就算要民族融合,也不能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融進來,必須要有個門檻。
否則前世的歐美就是最典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