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厚道寬容?
大家就是很推崇這些假打的東西,可世子能騙得了外人,騙得了自己的兄弟?朱悅燿早就看透了,世子一家子都愛裝好人裝人畜無害!
朱悅燿冷冷道:「世子只是說說罷了?」
「不會的,當然不會……咳咳!今天我就去見父王。」世子信誓旦旦道。
朱悅燿揮了一下手:「先在這兒住下,快扶世子進來歇著。」
世子擺手道:「你有那份心,我便欣慰了。聽說你今天到成都城,這便來瞧瞧。你們初來乍到,待收拾好了,你來王府里敘話。」
蜀王府典仗打開門房,一眾人便陸續進去了。
不多一會兒,白臉奴僕趁朱悅燿趕著去茅廁更衣,跟了上來低聲道:「難怪王爺鬥不過世子,剛才不僅高下立判,而且接下去、您還得吃個大虧!蜀王世子不用添油加醋,就把您今天的怨氣牢騷到蜀王跟前一說,您覺得蜀王作何想法?」
朱悅燿氣呼呼道:「別看世子年紀不大,他就是那種人,假得很!反正父王從來沒不喜我,不多這一件事。只要換個好點的府邸,別那麼丟臉就成了。」
「王爺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啊。」白臉奴僕道。
朱悅燿回頭看了一眼,又指著白臉奴僕的臉,悄悄說道:「侯典仗,本王不是故意要打你。便是看在漢王的份上,我也不會如此待你呢。」
「沒事沒事。」漢王府侯典仗、侯海馬上擺擺手,一副輕巧的模樣,「王爺不用說,下官也知道的。」
宅邸上一眾奴僕家眷忙活著安頓,收拾府邸。朱悅燿當然甚麼也不用干,他很快找到了書房,走進去叫人磨墨寫字。
侯海趕緊拿起硯台盛水進來了。
「沙沙沙……」侯海一邊磨墨,一邊小聲道,「王爺就不想想辦法?」
朱悅燿沉吟片刻,很快一臉恍然道,「你這廝一到華陽見我,我就知道你啥意思了。不過我覺得還可以等等,瞧世子那模樣,像是長命的人?」
侯海不動聲色地輕輕道:「世子不是有嫡子、名叫朱友堉?」
朱悅燿愣了一下,沒有吭聲。
侯海繼續悄悄說道:「當年太祖皇帝喜懿文太子(永樂初,改朱標諡號「孝康皇帝」為懿文太子),懿文太子崩,太祖也沒說把皇位傳給太宗皇帝哩。先帝太宗皇帝在世時,也很喜歡皇孫的……」
朱悅燿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沒有去反駁侯海,因為心裡有數:侯海說的是實情。
侯海又道:「您的堂兄漢王,雖未曾與您蒙面,卻對您的遭遇感同身受啊!」
「漢王有此感受?」朱悅燿忙問。
侯海馬上一臉認真道:「當然。以前漢王南征北戰立下多少功勞,可受到的對待,與王爺您可不是如同一轍?漢王每當提及華陽王,便是替您滿心的不平。」
朱悅燿嘆道:「天下人都道蜀王世子待人厚道,卻不知他們有多虛假!總算有人明白內情,唉!」
侯海立刻俯首過去,「只要王爺現在投漢王,漢王保你做蜀王世子!時不可失失不再來,您可得想好了,此時若失了漢王的傾力相助,將來誰還會再為您說一句話?」
朱悅燿把筆毫乾燥的筆丟在紙上,站了起來,把雙手背了過去。
侯海便不吭聲了,埋頭「沙沙沙」地繼續磨著墨,時不時抬頭瞧華陽郡王一眼。
良久之後,朱悅燿轉身過來,低聲問道:「漢王真覺得我很委屈?」
侯海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頭:「若蜀王世子有個三長兩短,蜀王卻不讓您做世子,天下還有比這更委屈的事嗎?王爺尋思尋思,蜀王會替您請旨做世子?」
「將來漢王若做了皇帝,我便是有大功於朝廷……即便是庶子,做蜀王世子也合情合理罷?」朱悅燿緊張地問。
「當然當然!」侯海壓抑著激動的模樣,臉上有點紅、讓那道鞭印也似乎淡一些了,「您再想想令堂大人。母以子貴,若您做了世子,令堂還會屈居人下嗎?」
朱悅燿聽到這裡,眼眶竟馬上就濕潤了,他哽咽道,「娘這輩子總被人欺凌、輕賤,真的好苦……」
侯海瞪著雙目,仿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