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太在意戰線完整。但是他在這裡一動不動、被動防禦,又太過拘泥於完整的戰線。」
勛貴看明白之後,抱拳道:「魏國公乃叛王長輩,叛王用兵、還得您教教哩。」
徐輝祖的獲勝信心立刻增加到了八九成!他說道:「咱們聚左翼厚陣於此地,重兵攻打、再以隆平侯軍配合側擊,高煦這個長條陣兵力吃著大虧,怎麼贏?」
徐輝祖立刻轉頭道:「命令前陣諸將,準備進攻!各部輪流從遠近猛攻敵陣,將其陣線擊破!」
「得令!」
徐輝祖下令罷,用馬鞭遙指前方,回顧左右道:「此敵軍大陣,關鍵是打破他的陣線!兩軍各部衝到一起、相互穿插,俺們的兵力優勢便能發揮了!」
「魏國公英明!」眾將紛紛附和道。
不料忽然一個聲音喊道:「魏國公當心!您這個陣不行!」
誰當眾這麼一喊?動搖軍心!徐輝祖聽罷便戾氣橫生、驟起殺心。他回頭一看,只見陽武侯薛祿與新寧伯譚忠二人、騎馬奔來了。
徐輝祖眉頭緊皺,十分不悅地看著他們。
待二騎靠近,徐輝祖先問道:「你們不是在湖廣嗎?」
譚忠道:「末將等奉詔回京,昨日才到京師,聞知魏國公已率官軍前來迎戰。今天凌晨,薛將軍忽然找末將議事,擔心魏國公吃虧;今天天沒亮,咱們便找到了東城兵馬司的人,弄來印信出城,然後快馬趕來了太平州!末將等到了地方一看,魏國公的大陣如此密集,果然定要吃虧!」
薛祿抱拳急道:「魏國公,您得立刻丟棄前陣,叫後陣退出大炮射程!前陣立刻變疏陣、並組成防禦陣型,能保住多少算多少!」
徐輝祖聽罷啞然失笑。他聽到薛祿這番話,頓時像看白|痴一樣看了薛祿一眼。兩軍前陣、相距已不足二百步,官軍排列好了進攻隊形,無數陣營在陣前變陣,甚至要臨陣退兵……這是一個打過仗的武將能說出來的話嗎?怕是生怕敵軍打不贏、故意自亂罷!
薛祿與譚忠面面相覷,薛祿開口道:「俺們寫過奏章,陳述湖廣大陣之戰況,建議朝廷官軍避免野戰。魏國公沒看到奏章嗎?」
徐輝祖當然沒看到,他接帥印之前、一直在家裡「養病」。倒是旁邊一個勛貴說道:「末將倒是聽說過、陽武侯上過一道這樣的奏章。」
徐輝祖搖了搖頭,心道:你薛祿在「平叛之役」中,贏過一次嗎?跑到陣前來教訓俺?
不過他嘴上不想說這些話,便開口道:「陽武侯,俺認為你的建議太過玩笑,以後在陣前這等地方說話、必得嚴肅!這次俺便不治你的罪了。」
「看!那裡!」譚忠忽然喊道。
薛祿順著譚忠指的方向,瞧了一番一片小池塘後面的低矮平緩的山坡。薛祿也點頭道:「對,叛王的那種炮應該就在那片山坡上!」
薛祿回頭觀望了一番官軍的大陣,痛心疾首的神情道:「那個炮陣位置……俺們官軍最密集的主力,全在敵炮的覆蓋之下,主力怕是要崩了……」
「住口!」徐輝祖終於忍不住憤怒,喝了一聲,「薛祿!你懂不懂戰陣?俺徐家打了那麼多仗,經驗比你多,這樣的對陣,怎麼可能輸?」
薛祿顫聲道:「魏國公,您千萬要相信末將!朝中諸公不懂,但俺們是親身經歷過、親眼見識過……那個東西,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是新東西,以往的戰陣經驗沒用。」
徐輝祖搖了搖頭。
薛祿徑直下馬,跪伏在了徐輝祖面前,哽咽道:「末將對朝廷忠心耿耿,在四川殺了瞿能全|家。那瞿能是漢王心腹大將,官軍一旦全部戰敗,俺的下場太慘了……俺求您,這是朝廷最後的精銳了,千萬不能如此輕易葬送!」
徐輝祖見薛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苦苦哀求,心裡也覺得薛祿不像是玩笑。徐輝祖順著剛才譚忠指的方向、觀望了一陣,霧氣朦朧,看不太清那片山坡上的東西;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到形似火炮的東西,那裡應該確實是個炮陣。
徐輝祖沉思了片刻,還是搖頭道:「戰陣自有規矩。俺華夏數千年爭戰,兵器戰術變化天翻地覆,但萬變不離其宗,總有一些東西不會改變!此役俺官軍勝算很大
第五百八十一章 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