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默死了的爹,也算是弓馬嫻熟,可兒子卻長得細皮嫩肉,沒從他爹那裡學到一丁點武藝,第一回比試差點把敲鼓的人射死,直接被考官辱罵一頓,趕出校場;要是這第二回不過關,整個人就完蛋啦,當普通軍戶還不如做平頭老百姓……
李默估摸著有自知之明,聽說韋家閨女要做王妃,也不再糾纏婚約了,但至少要點補償罷?所以他就找韋達去了。」
「哦。」朱高煦點了點頭。
侯海道:「下官斷定,要不了兩天,韋達就會來找王爺,他可沒有都司的路子。」
「哦。」朱高煦又點了一下頭。
朱高煦聽了半天細枝末節的破事,卻認定,侯海這廝適合調查工作,查人是十分詳細。
朱高煦故意學著侯海剛才的動作,因為覺得莫名滑稽:便伸著脖子瞅了一眼門窗,貼首過去,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郡王府上的人,你都查查底細,回頭密稟。」
侯海一臉驚喜,似乎有種忽然變成了親信的錯覺,一連點了幾下頭,「王爺放心,下官定會辦妥。」
這時朱高煦略微猶豫了一下,又道:「我剛帶回來的小娘,名叫杜千蕊,出身京師富樂院,她說是江西饒州府人士。你也想法給我查查,家中什麼情況,為何去了富樂院。」
「這個……只知道是饒州府的?啊!」侯海馬上又正色道,「沒事兒,王爺儘管放心!」
朱高煦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這個差事只能你來辦,去罷。」
「下官告退。」侯海抱拳道。
打發了侯海,朱高煦站在房門口,打量自己的王府;又想到剛才見過的那幾個下屬,加上儀衛隊,一共就兩百多人……和感覺中的王爺,差距有點大。
大明朝太祖的親孫子、堂堂王爺,就這麼點實力?
朱高煦心裡苦悶了一陣,也漸漸面對現實:真正有點實力的是燕王。而朱高煦年僅十六,個人武力再強,也是依附父王的存在,是燕王手裡的一張牌而已。
現在的局面也讓朱高煦十分困惑。
北平外面大軍環視,有被包圍的形勢;就連燕王的老巢北平城,也大部分在朝廷的控制之下。隱約覺得,燕王朱棣真正的控制範圍,只有王府而已。
燕王此時的壓力肯定山大,不過他要怎麼贏得戰爭,現在的朱高煦有點迷糊。因為父王還沒找他商量大事。
朱高煦自己的壓力更大!不僅與燕王的風險相同、休戚相關,他還要面對註定的下場:被世子的兒子燒|死。
就眼下這點實力,怎麼能掙扎一下?
朱高煦在困頓紛亂的處境中思考了良久,很快認定了兩個大概的套路:儲備實力,但又不能讓朱棣和世子覺得他居心叵測。
怎麼能辦到,他一時想不出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人在江湖,沒有套路是不行的!
朱高煦走進了穿堂,見王貴正從屋檐下的走廊過來。王貴抬頭一看,小跑著過來,彎著腰道:「奴婢睡得太久,發現王爺已起來了。」
「王貴……」朱高煦好像並沒有聽他說話一樣。
王貴忙把腰彎得更深,「奴婢在。」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是從父王的府上過來的人。」
「是,是……」王貴忙道,「不過奴婢的心早已是王爺的了,王爺把奴婢當人看,奴婢哪還能狼心狗肺?!」
朱高煦搖頭道:「你在說啥?我想問你,你是從那邊過來的人,一定認識一些燕王府的宦官?」
王貴道:「當然!那會兒燕王弄了很多書,還請了先生,在府上教宦官們讀書寫字,咱們這些閹人每天都在一塊兒,誰不認識誰哩?嘿嘿,說個文雅的詞兒,大伙兒也算是同窗。」
朱高煦道:「很好。你到庫房取些財貨,與『同窗』們走動走動。北平城那些官兒、將帥什麼來頭,打聽清楚了,回來告訴我。」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咱們剛回北平,簡直是睜眼瞎,新來的那些人誰都不知道,就這麼等著聽天由命,實在是難受。」
王貴道:「奴婢遵命!拿多少……財貨?」
朱高煦道:「自己看著
第十九章 初試中鼓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