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爾泰貝勒,明軍又追上來了!」
離剛剛戰場三四里之外的地方,莽古爾泰正聽著麾下各額真的匯報時,斥候急速來報。
「追上來了?真是找死!」
「莽古爾泰貝勒,我們再衝鋒一次吧,趁著他們還沒有站穩,我們直接衝過去,來個突襲!」
「對,剛剛有拒馬樁,我們沒法衝鋒,但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貝勒,趕緊下命令吧,不然等明軍站穩了,就白白錯失這次機會了!」
「全軍準備,衝鋒!」
衡量了片刻之後,莽古爾泰再次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實在是咽不下剛剛的那口氣,騎兵對步兵,還是大明的步兵,
還沒有碰到明軍的人,自身竟然死了五六百人,這口氣不報,晚上都睡不著。
只是片刻之後的場景,讓莽古爾泰鬚髮怒張、瞋目切齒、臉紅筋暴。
因為,上一次衝鋒時的場景再次出現了。
從軍近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抬著大量拒馬樁前進的軍隊。
他們進攻,明軍就是拒馬樁陣,火器攻擊;
他們撤退,明軍就抬著拒馬樁追擊,穩紮穩打;
恰恰就是這種簡單的戰術,讓他們引以為傲的騎兵失去了作用,反倒是被火器幹掉了不少人。
一個時辰後,被逼的沒辦法,只能後撤的莽古爾泰遇見了埋伏的阿敏。
見莽古爾泰和身後士氣有些低沉的精銳,阿敏有些詫異。
隨即笑道:「老五,不至於吧,幹掉幾千明軍步兵,損失幾百人,算是正常的,
這幾次攻城就能看出,遵化城的守兵,戰力算是中上等,幾百換幾千還算是合理的,想一個都不損失是不可能的,
行了,你們趕緊撤吧,去下一個地方埋伏,三屯營的追兵就交給我們了,也讓我們殺個痛快!」
聽著阿敏吧啦吧啦的說著,本就臉色陰沉的莽古爾泰,忽然呼哧呼哧的大聲的喘著氣。
在阿敏和眾將的詫異中,哇的噴出了一口血。
「老五,不至於吧,你」
「閉嘴!」
莽古爾泰怒目切齒的盯著阿敏:「遵化城追兵老子沒有幹掉,連正面接觸都沒有,我們反倒是損失了數百人!」
「什麼?這怎麼可能!」
「你自己派人去看看!」
莽古爾泰怒了,懶得搭理阿敏,但也沒有失去理智,轉頭看著身後的副將:「阿古爾,你給阿敏說說具體情況!」
片刻之後,阿敏和其身後眾將都面面相覷,滿眼的難以置信。
隨即眉頭緊皺,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騎兵和伏兵就算是廢了。
「其實也不難破!」
阿敏的副將羅布桑達說了一句,一下子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第一,用火器攻擊,炸出來一條通道,騎兵快速衝鋒就行了!」
眾人聽聞,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主意是好,可惜是廢話。
火器是有,但都被中軍帶走了,用於打通龍井關,這一時半會的可找不到。
「第二,讓勇士們下馬搬開拒馬樁,拒馬樁再多,也是有限的,
只要搬開一條一兩丈寬的路,以我們衝鋒的速度,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現實!」
莽古爾泰副將阿古爾搖了搖頭:「我們下馬搬拒馬樁,明軍就會出兵攻擊我們的勇士,
我們出十個,他們可以出二十、三十,到最後,只會演化成步兵攻擊,我們的騎兵就失去了優勢,
步戰我們不一定能占到便宜,這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見眾人若有所思,羅布桑達自信道:「那就只有最後一種方法了,這種戰陣只適合我們騎兵展開不了的情況下,
只要將他們引到二十里外的三岔河的寬闊地帶就行了,騎兵迂迴包抄,
他們想全軍防禦只能將拒馬樁分散,如此以來,我們頂著壓力衝擊幾次就能衝破拒馬樁了,到時候明軍就是待宰羔羊,諸位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