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范文程,本將就承諾,放了多爾袞,如何?」
「范文程是個漢人,在你們大金眾貝勒、額真頭上發號施令,你們舒服嗎?」
「實話告訴你們,范文程已經投降了我們,給我們提供了很多內幕消息,
否則憑我們兩千多人怎麼可能全殲了多爾袞的五千精銳?」
「一個漢人換一個貝勒,還是鑲白旗的旗主,你們賺大了!」
城牆上正爭執著的時候,林弈高喝了一聲,將正在爭執的建奴眾將給驚到了,看著范文程,眼中滿是意動。
原漢兒莊城明軍守將,現在的漢兒莊城建奴游擊將軍李豐澤,往前一步,
擋在了范文程身前,抽出長刀冷冷的看著建奴眾將。
「諸位,冷靜一點,讓范先生說句話!」
范文程深深的看了李豐澤一眼,眼中滿是欣賞之意,隨即又看向眾將,嘆了口氣。
「諸位我家人都在盛京,自己投降,那我家人不是死定了嗎?」
「這麼明顯的反間計都看不出來嗎?利用多爾袞和我,瓦解我們的士氣,達到他們攻城的目的!」
「他們說放了多爾袞,可也沒說是生還是死?萬一削成人棍了呢?或者餵了毒藥呢?
退一萬步講,如果我們守不住漢兒莊城,進了城的多爾袞不還是會被抓住嗎?」
「你們就不想想大汗為什麼那麼信任我?為什麼要將最為重要的撤退路線交給我全權指揮?不信任我還不信任大汗嗎?」
范文程反應極快,嘴皮子極溜,一連串說出了多個反駁的理由,建奴眾將安靜了下來。
「攻城!」
大安口城,御雷營破城門的招數在這裡上演,白杆兵和勇士營的騎兵開始壓制城門。
綁著多爾袞的十字架也被推了上去。
看著多爾袞,城牆之上的眾建奴遲疑了,手中的長弓低垂了下來。
明軍越來越近,范文程怒喝道:「攻擊!」
「范先生,那是多爾袞貝勒,我們不能射呀!」
「對,我們即便堅持到大汗率大軍回撤,但我們射死了多爾袞貝勒,我們依舊會被處死的。」
「范先生,讓末將帶城中騎兵衝鋒一次,救下多爾袞貝勒吧!」
「一群蠢貨!」
范文程心中怒罵了一聲:「大汗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
隨即搶過一名軍士的長弓,拉弓滿月、搭箭瞄準了十字架上的多爾袞,松弦,羽箭劃破兩軍之間的距離。
啊
多爾袞一聲慘叫,羽箭射中了多爾袞被砸斷的胳膊上。
長杆下的林弈一身冷汗,若不是反應快,踹了長杆一腳,讓長杆偏了一下.
范文程的這一箭就直接將多爾袞幹掉了。
雖然多爾袞必須弄死,但絕對不是現在,還得等建奴大軍前來再玩一次呢。
「繼續攻城!」
白杆兵和勇士營繼續推進。
白杆兵個個都是神箭手,弓力又強。
三四十丈的距離,以漢兒莊城一丈五高的城牆,基本上出現在垛口的守軍,一大半都被直接射中。
一時間,連兇殘的建奴都不敢輕易冒頭,更不用說投降的明軍了。
這一幕看的秦拱明嘖嘖稱讚,他覺得白杆兵很強了,
但和勇士營比起來,又差了一兩個檔次了。
對漢兒莊城這種營級城堡,只要羽箭足夠,數百號勇士營都能輕易攻下。
有勇士營弓箭和白杆兵鳥銃的壓制,片刻之後,城門被炸碎。
白杆兵就要衝進去的時候,城牆之上一名明軍突然大吼道:「不要進,城門後有陷進!」
「不要進,城門後有陷阱!」
「兄弟們,告訴俺娘,俺不是叛徒!俺殺建奴了!」
說罷,提刀便砍向了周邊的一名還在懵逼的建奴,鮮血噴出。
「混賬!」
范文程臉色巨變,怒罵了一聲,直接提刀沖了過去,一刀將提醒的明軍的頭顱給砍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