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巴克山的憤怒了。他急忙喊著身後的將士列陣迎敵。
但關寧軍的抵達太快了。他們原本是友軍,彼此隔著也只有百餘步的空隙。這會兒臨陣倒戈,一個轉身後發起的進攻讓保泰伯洛沒有絲毫時間準備。
超過兩萬餘人的關寧軍在這一刻爭先恐後地發起了進攻。
巴克山可以發誓,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這些曾經的手下敗將會有如此大的勇氣。在雪恥反正這個念頭的面前,他們決意進行最堅韌的進攻。
關寧軍仿佛一頭一頭的蠻牛一樣,衝進了正白旗的軍陣之中。
漢人的熱血和勇氣在這裡迸發,他們進攻,他們雪恥,他們仿佛在救贖,又即將創造嶄新的歷史。
戰爭在這一刻扭轉了勝利女神的天平。
關寧軍殺了上來,兩萬人近身接戰後加劇了正白旗的混亂。失去了阿山的指揮後,正白旗內的各部兵馬陷入了一片慌亂。
巴克山決絕地拿起了手中的長刀,他扯著嗓子,集結自己麾下的軍隊。
但大部分阿山的親衛已經葬身山林,混亂的戰場裡,嘶啞後的巴克山吼了一陣子卻喊不來一個人。
他仿佛一頭失去種群聯繫的孤獸一樣,倉皇地左右看著。
他想要呼喊保泰伯洛,但他們已經進入了戰鬥。
關寧軍來的又急切又猛烈,進攻的明軍士兵仿佛變了個樣一樣煥發了無窮的戰鬥熱情。再是頑劣的兵油子此刻也決定拼命,全軍一心,朝著這些入侵家園的異族發起進攻。
到處都是瀰漫的鮮血,呼喊的聲音以及慌亂的叫喚讓巴克山仿佛轉瞬就在天堂與地獄間走了一回。
這個時候,一道怪異腔調響了起來。
滴滴滴滴……
「衝鋒號吹響了!」山林之中,汪洵激動地大喊著:「席斌,阿山肯投降了嗎?」
「沒有。這韃子還在死撐著!」席斌走了出來,他的身後,一個奄奄一息的滿洲大漢一臉冷漠,咬著牙,嘰里咕嚕地用滿語說著什麼。
「無礙……」汪洵輕聲笑道:「我們天策突擊隊本以為能斬殺幾個將官便足夠了。沒想到,竟然能逮住一個大將,足夠了。既然他不肯招降,那也罷……借你腦袋一用!」
一百息的時間過後。
阿山的腦袋被舉了起來,在汪洵手持一桿長槍的槍頭上挑著,走上了戰場:「正白旗固山額真授首!大明天策突擊隊已經就位,進攻!」
阿山的腦袋高高舉起,曾經的清軍高級將領生機已去,只剩下一顆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目光迎著眾人的探視。
清軍的陣中,望著這一幕,無數人的腦海里仿佛炸開了海量的信息一樣,紛紛嗡地一下爆炸了。
「阿山死了……固山額真死了,正白旗的統帥死了!」保泰伯洛失魂落魄地看著這一幕,仿佛預感到了正白旗的末日。
天策突擊隊的人很少,但他們舉著阿山的腦袋重回關寧軍的軍營時,卻仿佛身上帶著毒藥的光環一樣,所過之處,滿洲的士兵紛紛士氣潰散。
阿山的莫名失蹤又失去極大的打擊了正白旗的士氣。
而這時候……嘹亮的衝鋒號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
李定國來了。
這位後世名載青史的名將今日更加勇猛,他敏銳地預感到了這一戰中關寧軍的意向。一見吳三桂反正,便立刻率領全軍殺來。
李定國看到了汪洵,看到了天策突擊隊上熟悉的日月龍旗。他迅速率領身後將士迎接上去。
轉瞬,巴克山也帶領著殘存的親衛隊殺了過來。
他配合著好不容易糾集而來的上千滿洲士兵,紛紛紅著眼珠子殺了過來:「搶回固山額真的屍骸!」
巴克山沙啞著嗓子,喉嚨里乾澀得仿佛要噴火,心理急躁得更是五臟俱焚。上千人幾乎沒有整隊就衝殺了上來。
但這一回,他們面對的可不是冷兵器水平的關寧軍!
李定國大笑著,列隊迎敵。
轉瞬,一排排長槍力氣,開火的命令傳來,一片火光之下,巴克山帶領的滿洲士兵仿佛撲火的飛蛾一樣,紛紛被密布的火網撲倒。
上千人的性命在延綿不斷的火力之下被迅速燃燒乾淨,灑落的鮮血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