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事。」
「那秦俠端得是惹得天怒人怨,左右近鄰無不惡之,幾乎是眾叛親離吶。最為關鍵還是……秦俠賬冊,無一查出。整個秦府,只有秦俠一人可查賬冊,連一個賬房也未收納入門。我聽聞過秦俠有珠算之能,可再能耐,一人能濟得甚事?」
「最後,傅兄勸慰,我好心不計前嫌,問計與他,還想聽聽有何可以幫襯。卻不料,一聽戶部之策,秦俠竟是開了潑天之口,張口就要大司農上策六十萬兩。這這這……如此戲耍於我,豈能再留秦府?聽此狂徒大言欺人?」
……
傅淑訓安安靜靜聽余青說完。
余青雖然說得頗為情緒化,添油加醋了不少主觀判斷。但總歸還是將事情的關鍵點給說了出來。
聽完這些,傅淑訓也是微微心沉,倒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眸光微動,於是看向傅如圭道:「那秦俠,的確如此說了?無賴鬧事,無人算賬,戶部上報六十萬兩之策?」
傅淑訓將關鍵之點摘了出來,讓傅如圭無從避讓,想了想,緩緩頷首道:「秦俠小兄弟的確是說了這些事情。」
傅淑訓緩緩頷首,揮退兩人,陷入了沉思。
余青本以為傅淑訓會震怒一場,然後狠狠收拾一頓秦俠。現在見了傅淑訓如此模樣,也頓時清醒了過來。收拾了秦俠又能如何?除了給余青出一口惡氣以外,平白耗費了自己人的精力。
一念及此,余青微微有些茫然,內心更是低落了起來。
當晚,余青的小院中便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客人。
「不必憂慮。大司農連費繼宗大人都見了。」孔田輕聲笑著:「余主事又何必再執著?」
余青剛剛想說的話忽然間說不出口了,看向黑漆漆的夜色,一咬牙,側身一讓,將孔田放了進來。
兩人悄悄進了書房,余青還未開口,邊聽孔田道:「今日秦府遭遇,孔某聽聞,也是驚訝不已呀。余主事何不想想,與此輩並肩,有何既然不仁……余主事便是不義,那又如何?」
「可是……」余青心中動搖了,隨即忽然道:「南……南郎中?」
「不錯……今日南雲吉郎中,應該也在王侍郎府上品茶了。嘖嘖,武夷山九龍窠的大紅袍……價等黃金吶……」
聽到此處,余青沉默良久,乾澀一聲道:「若大司農遠遁,我在戶部,又還能留下如何位置?」
孔田微微一笑道:「雲南司主事這般關鍵的職司自然是再難留下。可外放江南州郡,或為知府,或入戶部分司,都是大有裨益之位吶。」
見孔田開出籌碼,余主事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最終緩緩頷首。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