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可要理解這年代娛樂有多麼匱乏,看戲可是個了不得的愛好,等閒人想要看戲還沒得看呢:「說起來,在下的確知曉一些呢。」
尤其是這可不是雜耍,這是正兒八經的戲劇改編,加上三國演義的魅力,可是要比那些草台班子強多了。
待到再過些年月,京師里的京劇展起來,不僅是市井百姓,就是王公貴族也會染上這麼一個愛好。
當然,這年頭有這些閒心,未免會被扣上一個不知上進的帽子。
但正是因為這東西足夠吸引人,這才會讓人痛心疾地斥罵一句不知上進……
崔成恩眼巴巴地看著寧威,也不顧前半句話里平時說起來會多讓他暴躁難安,此刻聽寧威知曉,當即大喜:「自然是歡喜這《三國演義》了。我在漢城裡,廢了牛鼻子力氣這才尋全了三國演義,每日翻來覆去地看,還不敢讓人瞧見了,生怕說我看了雜書,不思上進。嘿,前陣子聽說那金家七子就為這三國演義丟了家傳的玉佩,哈哈,高興得我召集了好友,就要去看一看那三國演義上了戲台子是個什麼模樣!」
「哈哈哈,如此說來,這可有趣了。」朱慈烺聽聞,不知何時也騎馬走來。
「這位是……?」崔成恩看向寧威。
寧威躬身一禮,道:「這是我家公子。」
「秦俠,秦益明。」朱慈烺道:「要說那劇組的蹤跡,這可巧了。」
「如何個巧法?」崔成恩目光灼灼。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朱慈烺笑道:「閣下直呼一聲孔明亦可。」
劃拉……
只見崔成恩不知何時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像,看著眼前的朱慈烺,當即目光一亮:「諸葛孔明!」
「見笑了見笑了。」朱慈烺笑道。
「萬請孔明給在下賜字!」崔成恩忙不迭翻身下馬,湊到了朱慈烺的身前,高高舉起手中畫卷,又連忙從呼朋喚友尋來了紙筆。
朱慈烺連連擺手,下了馬,從兜中掏出一支鋼筆,道:「不必,在下手中便有一處簽字筆。」
見此,崔成恩將畫卷放到自己的背上,讓朱慈烺當眾簽字。
朱慈烺簽字完畢,就見崔成恩吹乾墨跡,待墨跡干透,仔仔細細將畫卷收起。此刻,崔成恩身邊的小夥伴們自然又是紛紛好一陣忙前忙後。大家可算是找了好一陣子這才現的確沒有人帶上筆墨紙硯……
一念於此,崔成恩倒是目光一撇,見朱慈烺隨時掏出一隻模樣怪異的筆,大為好奇。
朱慈烺下意識要將鋼筆收入內襯口袋裡,見崔成恩這目光,倒是停住了這動作,笑道:「這是家中朋友特製的,名曰鋼筆。是能工巧匠耗時數日打造的,可以自動吸入墨水存入內丹,經筆尖緩緩留出,完成書寫。今日未曾想能遇見有緣人,這寶馬贈英雄,我看兄台有緣,這一支筆還請務必收下,也算一場好緣分的見證。」
崔成恩原本就想開口問了東西的名字去買,但一聽是定製的,就有些要打退堂鼓。畢竟,大明與朝鮮遠隔,找商人買市面上能買到的東西還好。若是要尋能工巧匠訂製,那可就難了。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找到了人家願不願意做,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刻,朱慈烺主動提出贈送鋼筆,說話又是如此漂亮,當即讓崔成恩感覺心中熨貼。
「如此,益明這個朋友,我崔成恩交定了!漢城之中,若有什麼麻煩,儘管報我的名字!」崔成恩說罷,這才半推半就地從朱慈烺手中收下鋼筆。
這時,車隊也出了山口,漸漸就要走出了山外的大道。
得知劇組就在這裡,他們不用再去仁川,一行人倒是有些沒精打采。似乎對漢城這地方都是呆夠了。不過,待到朱慈烺承諾還會在漢城上演三國演義全套劇情以後,大家又是紛紛滿滿期待,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
朱慈烺時不時回應著幾句三國演義里的問題,主要還是與崔成恩聊了起來。
崔成恩是漢城裡的大族之子,祖上也層出過議政高官。
看得出來,這個崔成恩對明國的事情十分有興趣。朱慈烺口才上佳,又是見多識廣,大明哪裡的新鮮事他不知道?甚至,許多新鮮人都是因為朱慈烺而起。自然,隨口說起幾句,就讓崔成恩目光灼灼,連帶著他身邊的小夥伴們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