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加上連日來安排軍務的操勞,喉中一陣不適,朱慈烺忽然輕輕咳嗽了起來,在這小小營帳昏暗的光線里,朱慈烺忽然覺得有些頭腦發昏:「這兩天軍務政務堆到一起了,恐怕有些身體不適」
寧威緊張起來:「聖上,末將去喚隨軍醫師。」
「嗯。」朱慈烺沒有逞強,一邊揉著太陽穴提神,一邊在白紙上輕輕寫寫畫畫了起來。
「宗藩改制的事情,代王那邊若是辦好了,短時間內邊鎮應該無礙。宣府大同都是老資格的邊鎮,若給與充足軍資,加強文官對軍隊的掌控力,並不難讓將士恢復對堅持作戰的信心。而今朕已經御駕親征,只要短時間內寧武關不被任繼榮攻破,那此路無礙。而且,若沒記錯,此前開打寧武關之戰的可是李自成呢。而現在」朱慈烺的手指頭在地圖移動著,最終落在了井陘關的位置上。
「已經換成了任繼榮,這說明順軍的主力是東路,而非北路。北路的壓力實際上並不大,只是,北路壓力小了,東路的壓力就大了。」
東路,壓力最大的是井陘關。
這是山西通往中原的一條主要道路,而今,順軍的仇恨值已經被吸引到了這裡。在井陘關的東面,也就是真定府上就有一個大,大明內閣大學士,督師李建泰。他帶領著數千官軍準備進剿山西,無論是名義上的威脅還是實質上的威脅,李自成都會出兵收拾李建泰。
當然,比起歷史上主力北伐出寧武關,李自成改到井陘關應該更多是因為朱慈烺的原因。
不多久,朱慈烺就能兵出保定了。
他的目標,一樣是李自成。
「就是不知道這一戰到時候是在井陘關開打,還是在真定保定府開打」朱慈烺眯著眼睛,仔細思量了起來。也許是思量得過於深入了,就連外間漸漸有了腳步聲都沒注意到。
朱慈烺的帥帳戒備森嚴,朱慈烺開始思考軍機的時候更是不敢有一人打擾。故而,朱慈烺縱然聽到了也不會中斷自己的思緒,而只是會想,或許是寧威帶來的隨軍醫師吧。
「咳咳」朱慈烺又輕輕咳嗽了起來:「還有,北路邊鎮的南面壓力固然無礙,但是更北方的漠南蒙古的西土默特部一樣是個問題。而今漠南蒙古都是滿清的天下了,這個被我打殘了的韃子是不會放棄的。要讓錦衣衛盯緊了一點,甚至,要做好分兵北上的情況。」
「而現在我要對陣李自成。那麼,首先,決定戰場在哪兒。至少,不讓他在我們不喜歡的地方出現。咳咳」朱慈烺又輕咳了一下,揉著腦袋,打算休息了一下。
這時候,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重了。
一個清脆的女生弱弱地說著,幾乎貼著孔洛靈的耳朵細語:「洛靈姐姐,就在這裡了丙丑營,就是新兵營呢。就是那個營盤。不過,真的要去麼,這裡的人好少」
「當初,又是誰巴不得過來呢?行了,你真要怯場,我自己去。不過,倒是真有些奇怪,這兒真是格外安靜。」孔洛靈踏步入內。
往常,隨軍醫師來巡診了,哪個不是趨之若鶩的?
轉而,孔洛靈自我解釋,心道:「也許是不知道我要來巡診吧」
這樣想著,他莫名有些感覺心跳加速。仿佛直覺預感到了什麼不一樣的事情一般,他掀開營帳,想了想,又將營帳掛了起來。
提步入內,孔洛靈赫然看到屋內一個男子揉著腦袋,輕輕咳嗽了起來。
見此,孔洛靈迅速進入了狀態:「我是巡診來的隨軍醫師,你生病了。」
「嗯。」朱慈烺依舊在自己的桌案上寫寫花花著,應了一聲,毫無回復。許是這一回身子真有些不爽利,聲音也沙啞了一些,變得陌生難聽又吃力。如此一來,就更加讓他不願意開腔了。
孔洛靈微微一愣,一慣被軍中將士們奉若仙女的美貌女醫師竟然遭到了冷遇。她突然就對眼前的這個男子生氣了無數的好奇心,進而仔細開始打量了眼前的男子。
這個男子伏案疾書,揉著太陽穴,半張面龐被遮住不見。面目依稀有些熟悉,也分不是熟悉的俊俏還是見過的熟人。這一張俊俏的面龐看起來十分年輕,眉眼有些稚嫩,但五官格外稜角分明,俊俏的柔和與軍人硬朗的氣質結合起來,讓人有種格外的魅力。更難得的,這樣一個男子身上沒有見到尋常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