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四撲通跪了下去,給朱樉求情,好歹,這也是他的二哥。
季伯鷹看了眼小朱四,微微皺眉。
現在是洪武十三年,就算是朱樉這個變態,也才剛剛就藩一年多,還沒來得及作多少惡,此時殺他,確實有些過了。
而且老朱對這秦王朱樉也頗有感情,畢竟是第二個兒子。
看在老朱的面子上,勉強給這朱樉一個活命的機會。
當然,至於最終能不能活下來,看這朱樉自己會不會玩水了。
如果幸運的活了下來,季伯鷹也會讓老朱把這朱樉弄到只有黑猴子的地方去做外交大使。
「一盞茶後,撈起來。
」咯噔。
小朱四心頭一涼。
他這個二哥,是個十足的旱鴨子。
一盞茶之後再撈起來,就算不淹死,估計也得落個什麼終身病根。
溺水後遺症:腦損傷、肺感染、腎損傷、心肌損傷等。
「是。
」仙師的話,自然不敢不聽。
小朱四連忙是行禮,然後起身招呼秦王的這幫邑從,讓他們趕緊去下河撈人。
當然,撈人也要謹遵仙師法旨,現在只能準備,一盞茶之後才能開撈。
所以有著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發生了,上百人沉浮在這秦淮河中央,圍成了一個圈,看著秦王朱樉使勁的撲騰表演。
而此時,跪在旁側的朱棢,在看到老二朱樉的處理結果之後,冷汗已經嘩啦啦的流。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恐懼過。
季伯鷹負手腰後,瞥了眼這個跪在自己左前方的晉王朱棢。
朱家老三雖然性情殘暴。
但從歷史角度來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帥才,打仗是一把好材料,徹底廢了著實可惜,再加上他皇家子弟的身份,對已經開始大航海的洪武來說,留著還有大用。
這一點,從老朱對朱樉和朱棢死後的態度來看,就能明顯區分開來。
朱樉死後,朱元璋命禮部定喪禮諡「愍」,並下令削減其葬禮規模,親自在朱樉的祭文中寫道:昵比小人,荒淫酒色。
肆虐境內,貽怒於天。
爾雖死矣,餘辜顯然。
直白點來說,老朱破口大罵:你個人渣,死有餘辜。
而朱棢死時,老朱則是上哀慟,輟朝三日,賜謐,冊曰:朕惟先王之典,生有名,歿有謐,所以彰其德表其行也。
甚至很多後世推論,如果朱棢活著,朱棣的靖難大概率是不可能成功了。
「給你兩個選擇。
」季伯鷹微垂眸,看了眼朱棢。
「第一個,即刻入宮,向你父皇請罪,並自請前往開闢南美洲航線。
」「第二個,沉河。
」想都沒有多想,朱棢立聲開口。
「我選第一個,我這就入宮去覲見父皇!」朱棢根本顧不上南美洲是什麼玩意,他如果知道南美洲在哪裡,估計就不會答應的這麼痛快了。
「滾。
」一字出。
朱棢哐當就是給季伯鷹磕了個頭,接著連忙起身,匆匆離去,走了幾步後最後更是直接甩起腳丫子狂奔了起來,生怕慢了一步被扔進秦淮河裡餵魚。
「憐香惜玉,房內宣紙不夠了,添一些。
」言罷,季伯鷹身形消失於原地,回到了閣頂雅間。
憐香惜玉微微一愣。
「姐姐,主人房中桌案畔可是備了上百張宣紙,這才不過幾天的時間,怎就不夠了呀。
」惜玉略帶驚異。
「傻妹妹,主人的事,伱我姐妹哪裡想的清楚。
」「你且去將樓內剩下的那些宣紙給主人送去,我再去鋪子上買一些回來。
」憐香笑道。
而聚於樓前跪地之人,一個個都是長呼一口氣,眼中帶著激動之色這一刻,管他是五陵少年還是勾欄小婦,起身後都是直奔城郊各個供奉著玄清教化天尊的道觀。
燒香去!於此時。
季伯鷹回到閣頂雅間。
放眼望去,整個雅間之內,滿地都是飄滿了寫滿了墨字的宣紙。
這三四天的工夫,季伯鷹餓了就吃個漢堡,渴了就灌幾口火牛,廢寢忘食的將明前期五個時空的所有制度帶來的國祚變化,橫向、縱向、變著花樣的全數對比了個遍。
『當年要有這勁頭,讀個屁的師範大學,早上北大了。
』季伯鷹掃了眼這幾天的成果,點了根煙,放鬆放鬆這幾天略顯緊繃的神經。
『也不知道老萬曆準備的怎麼樣了。
』薩爾滸之戰,對萬曆時空的國祚延長,極其之重要。
可以說,只要打贏這一仗,足可以直接讓萬曆時空的國祚延長五十年,絲毫不誇張。
所以當神經鬆弛下來後,季伯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事。
『給老朱和老朱棣以及朱老四同步一下,順便看看這個實時投影的功能如何。
』在季伯鷹的人員安排中。
老朱、老朱棣、朱老四,以及阿標,是學員中極為特殊的存在,他們不僅是天子班的學員身份,更是承擔著季伯鷹的助手作用。
用時髦一點的話講,這玩意就叫班委。
想罷,季伯鷹鎖定了老朱四人的空間坐標,然後同步給他們開啟了老萬曆的實時直播全息投影。
紫禁城,坤寧宮東暖閣。
御案桌邊,老朱正在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