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對此事暫無看法,倒是這中秋詩會…臣感覺不妥。」
林言宸湊到皇帝身前,眉目微蹙。
長孫奕聞言來了興趣,反問道:「那你說說如何不妥?」
「臣認為臨州旱災關乎百姓生計,朝廷雖及時撥出賑災銀兩,卻在銀兩被劫之時不管不顧,甚至還大肆舉辦詩會,這怕是如張相所言,讓臨州百姓寒了心吶。」
林言宸雖不想多管閒事,但他聽到臨州旱災已經出現易子而食時,內心很不是滋味。
作為21世紀穿越而來的靈魂,他做不到放任不管數百萬無辜百姓的死活。
尤其是他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前提下,他的良心過不去。
「哼,你懂什麼,你當陛下不想儘快解決旱災?但那老閹賊會讓陛下如意嗎?」
一旁抱著青霞劍的懷玉冷哼一聲。
「懷玉,朕說了多少遍了管住你的嘴,言多必失知道嗎?」
「哦,屬下知道了。」懷玉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
長孫奕又看向林言宸,嘆息道。
「唉朝堂之上你也見到了,朕現在想做什麼,幾乎是處處受人阻攔,朕何曾不想治理這群朝中的烏煙瘴氣,奈何他們相互勾結已經成了氣候,牽一髮而動全身,朕總不能全罷了他們的職吧?」
林言宸不解,「陛下,這與臣所問有何關係?」
長孫奕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剿匪一事朕目前有兩點阻礙,一是無兵調遣,二是閹黨一派阻撓。」
「尤其是這兵權,除卻駐守邊疆的鐵甲軍外,朕手中只掌握著十二萬宮廷禁軍,但他們必須時刻守衛皇宮安全,無法調離京都,更何況京都距離臨州路遠,此番調兵實在不智。」
「而臨州兵馬駐守在靖國交界之地,在此關係緊張之際,更是不可分散絲毫兵力用於剿滅三梁山土匪。」
林言宸恍然,打消了心中一些疑惑。
這臨州邊界的三梁山土匪藉助易守難攻的山勢,在當地一帶猖獗無比,朝廷曾多次派兵圍剿皆是損失慘重、無功而返。
外加這次旱災逼迫,有不少災民走投無路會選擇上山為匪,更是充實了匪患的力量。
而林言宸甚至懷疑,這三梁山土匪能猖獗到現在,背後必定有官方大佬罩著,極有可能就是趙瑞這老閹賊。
如此若是要追回銀兩,起碼得要八萬兵馬才能有信心攻破匪寨。
而臨州邊境駐軍也只有二十萬,肯定不能抽出八萬用來剿匪。
所以王懷民的決定沒有任何問題。
「那這三梁山匪患該如何解決,100萬兩白銀總不能就此放棄吧?」林言宸追問。
「自然是不能,朕對此思索良久,最終唯有從緊挨臨州的陽州調集兵力,一日內便能攻打三梁山。」
還不等林言宸再開口,長孫奕繼續解釋道。
「其中難處便是朕要說的第二點,有調動兵馬之權的陽州刺史李銘前陣子因風寒不治離世了,暫代刺史之位的蘇有才乃是趙瑞的人。」
林言宸聽到這兒,又疑惑了。
「陛下,既如此我們為何不儘快想辦法謀這刺史之位,反而要大肆舉辦詩會?」
他從頭到尾都不理解,這長孫奕這麼急切舉辦詩會有何卵用?
難不成念兩首詩就能天降大雨?
還是如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般,上層貴族根本就不在意下層死活。
「非也。」長孫奕頓了頓繼續說道,「此次詩會正是朕的一步險棋,如若不成,最後便只能以撥出一部分邊境糧草暫賑百姓。」
「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林言宸還是不懂,就很誠實的接著問。
長孫奕也不生氣,邊走邊聊了一路,到養心殿揮退眾下人,示意林言宸和懷玉坐下。
「朕說了,此次詩會不同以往,鄭、靖兩國才人也會到此,所以這並不是一場單純的詩會那麼簡單,而是朕與那兩位之間的一次互相試探!」
說到這裡,長孫奕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極具氣勢。
「中秋詩會的彩頭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