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寇,他們便以為朕嚇破膽了,更以此要挾朕遷都,朕一定要把他們挖出來,重重懲處......」說著看了楊牧雲一眼。
「皇上,」楊牧雲臉色有些為難的說道:「其他幾人尚可暗中查探,但艾文嘉已死了,他背後這條線恐怕就不好查了。」
「未必,」朱祁鎮眉尖微微一挑,「幾個人都是上的遷都的奏疏,偏偏他卻死了,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可他確實是自......」楊牧雲殺字還未出口,就立刻頓口不語。
「有時眼見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朱祁鎮慢悠悠的說道:「就譬如你與朱儀交手,旁人可以認為你是因為不敵他而苦苦躲閃,而朕觀之,你的武功遠在他之上,你之所以不還手,不過是戲弄他罷了。」
「皇上英明!」楊牧雲這次是心中由衷的佩服。
「喏,這幾封奏疏你幫朕看一下,」朱祁鎮說著將幾軸奏章向楊牧雲遞了過去,「看看他們所寫有什麼不同?」
楊牧雲忙起身上前伸手接過,展開來仔細看了看,然後合起又恭恭敬敬放回御案案頭,見朱祁鎮一臉詢問之色,便道:「皇上,奏疏上所說大同小異,只是勸諫的遷都之地不同而已,他們根據各自籍貫推薦自己家鄉,這原本無可厚非。只是......」
「只是什麼?」朱祁鎮臉色一動。
「臣仔細看了看艾御史的奏疏,覺得上面所寫跟他生前在奉天殿上所說好像少了點兒什麼?」楊牧雲蹙著眉頭苦苦思索道。
朱祁鎮目光一凝,「有何不同你但講無妨,在朕面前你勿須有任何忌諱。」
「皇上......」楊牧雲眼中目光一閃,微一遲疑但還是答道:「昨日臣也在殿上,只見他侃侃而言,面對皇上的質問,仍鏗鏘以對,不曾面露懼色,可最後導致他心緒大亂的是這樣一句話......」
「什麼話,講!」朱祁鎮抬高了聲調的同時不忘補一句,「朕赦你無罪!」
「啟稟皇上,」楊牧雲臉色鄭重的說道:「他說假若遷都後,可在燕地仿效洪武年間置一藩王領兵就藩在此,以防韃子南下。當時皇上駁斥說......說他這是在燕地培養了一支靖難之師。」當年太宗朱棣在燕地北平起兵靖難,並奪取了天下,因此他說最後這話時分外小心,並不時的去看皇上臉色。
朱祁鎮胸脯些微有些起伏,輕吐一口氣道:「這句話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臣不知,」楊牧雲答道:「只是這句話艾御史未在他的奏疏中提及,但卻在早朝中說了出來,究竟是精心謀劃還是無心之失,臣就不知道了。」
「精心謀劃,究竟是為誰精心謀劃?」朱祁鎮眉頭一擰問道。
楊牧雲垂首不語。
「你的意思是他為可能在燕地就藩的藩王而精心謀劃麼?」朱祁鎮的眼微微眯了起來。
楊牧雲一驚,不知皇上此言何意,若依自己提出的這句話斷自己個離間皇親之罪,那可就糟了,忙離開椅子跪了下來,並俯伏於地,「臣口無遮掩,望皇上恕罪!」
「楊卿你這是作什麼,還不快快請起,」朱祁鎮連忙說道:「朕說過了,無論你說什麼朕都恕你無罪。」
「謝皇上不罪之恩!」楊牧雲這才站起身來,立於一旁連椅子都不敢坐了。
「楊卿,你跟朕說說,朕若真如艾文嘉所說將都城遷至西安,那京師會留給哪位藩王就藩呢?」朱祁鎮主動把話敞開了說。
「臣職微人輕,於朝堂之事不大了解,還望皇上恕罪。」對這敏感話題楊牧雲自然不敢多說。
朱祁鎮輕輕一笑,「朕還沒有子嗣,僅有一個弟弟,朕並沒有把他封藩於外地,而是留在了京師。他你也是見過的,而且還曾救過他......」
「皇上,」楊牧雲大驚,「臣不敢誹謗王殿下,請皇上明鑑!」說著又想跪伏於地,卻被朱祁鎮止住。
「起來起來,朕說過了,讓你言之無罪,你怎麼又跪下了?」朱祁鎮笑道:「朕的親弟弟,豈是他人能夠誹謗離間得了的?艾文嘉的誅心之語,你又何必誠惶誠恐?」
「臣......臣......」楊牧雲張了張嘴,剛吭吭哧哧從裡面蹦出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佇倚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