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眼中射出凌厲之色。
一身青色百戶飛魚服穿在了楊牧雲的身上。沈雲只冷冷地吩咐道:「汪百戶辦事不力,現已革職,你現在暫時頂替他的位置,他手下的人也暫時交於你帶,好好辦差吧!如若不然,本官扒下的可不只是一件官服了。」
「大人,床底下看了,沒有。」一個黑衣錦衣衛校尉向楊牧雲稟告。
「......」
「大人,您看,廚房鍋灶地下也沒有暗道。「一個身穿綠色錦繡服的錦衣衛小旗向楊牧雲稟告。
「......」
「大人,客廳,臥室的地面都敲過了,沒有找到暗道。」一個身穿青色雲錦服的錦衣衛總旗向楊牧雲稟告。
「......」
王驥遇刺現場周圍的所有院子都搜查遍了,仍然沒有發現絲毫線索。楊牧雲覺得非常蹊蹺,根據各方面提供的線索。在王驥被救時,南都的巡檢官兵、應天府捕快、一部分衛所官兵、錦衣衛各方人馬已把烏衣巷周圍圍得水泄不通,刺客撤退時還帶著傷者,不可能趕在官兵合圍之前全部逃出去。 既然逃不出去,又找不著絲毫蹤跡,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楊牧雲帶著疑惑,一個院子一個院子親自查看。
「大人,我們在這裡幾十年了,可不敢做犯法的事啊!」
「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
烏衣巷的老百姓被折騰得苦不堪言。楊牧雲只得邊探查邊安慰他們。
「大人,你說什麼?老婆子聽不見。」
楊牧雲搜查的這家只有一個耳聾眼花的老太婆。
「吱呀」,一聲院門開了。進來一個青年漢子,肩膀上挑著兩桶水,青年漢子把水挑到屋裡,把桶卸下,說道:「李媽媽,我把水給您挑來了,就......」看見屋中站著一群錦衣衛,登時目瞪口呆,喉嚨里如同吞了個鴨蛋,再也說不出話來。
楊牧雲上前和顏悅色地問道:「這位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呀!」
「大、大人,這位李媽媽孤苦伶仃,小人可憐不過,因此每天、每天過來幫他挑水......」
「噢!」楊牧雲做恍然大悟狀,看了一下院中,院中雜物堆積之處,露出一口水井,井上豎立井架,上面還裝著一個可用手柄搖轉的軸,軸上繞著繩索。
「這位大哥,李媽媽這裡有一口井,你為何還從外面挑水進來呀?」楊牧雲笑眯眯的問。
「大人,李媽媽院中這口井早就幹了,已、已打不出水來。」青年結結巴巴地說。
「哦?」楊牧雲起身,來到這口井旁轉起了圈子。一個身穿青色雲錦服的錦衣衛總旗在旁邊陪笑道:「大人,這裡卑職已檢查過了,井底確實幹了。」
「是麼?」楊牧雲居然漫不經心地搖起了井架上的手柄。
「絕對不會錯,卑職還扔了一塊大石頭下去,一點兒回音也沒有。」那總旗陪笑著說。
「我看應該把你扔下去才對。」楊牧雲臉色一冷,喝道:「把他們拿下。」
那總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李媽媽突然耳不聾眼不花了,身形暴起,朝牆頭飛掠而去,一時身輕如燕。楊牧雲早有準備,抬手一支袖箭射去,「嗤——」響起一聲金屬射進肉體的聲音,李媽媽腰間中箭,氣息一散,剛攀上牆頭的身體就像木樁一樣墜落下來。兩名黑衣校尉忙上前將她抓住。
一名綠衣小旗也上去將那挑水青年控制住。
李媽媽被押了過來,雙眼像刀子一樣劈向楊牧云:「你是怎麼發現的?」
楊牧雲悠然一笑:「你演得很好,我已經被你騙過去了。不過......」看了一眼那挑水青年:「這個人是一大敗筆,他挑水進來讓我對這口廢井產生了興趣,本來我並沒有注意到這裡。」說著不慌不忙的搖了搖手柄:「如果長時間這井軸不用的話,手柄搖起來會很困難,可偏偏它搖起來很輕鬆,分明是經常使用。一口廢井經常使用井軸幹什麼,還有井軸上的繩子,還挺結實的......」
李媽媽眼神黯淡了下去,嘆口氣道:「沒想到你人不大,卻是一隻小狐狸,比那些一把鬍子的難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