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畫的是城裡某處......」鄭玉說著將那張圖小心疊好,眸光閃爍,「我待會兒去一趟潘知州那裡,要一張化州城的地圖,仔細對照一下,應該能找到那處地方。」
......
化州城裡戒嚴了,一隊隊的安南官兵在城內的街道上走過,給人一種肅殺的氛圍,至於城門,更是把守嚴密,一個人也不許出城。
看到這樣的情景,楊牧雲相信,別說人,就是一隻鳥也別想從這城裡飛出去。在他身旁,鄭玉一手拿著一張潘知州給的化州城地圖,另一手握著阮靈拿出的那張圖,一邊看一邊對照著。一群勁裝大漢護在她身周,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她的步子邁得越來越慢,楊牧雲雖看不到她面具下的表情,但也能猜出,她未能參透出圖中的秘密。化州城中的街巷布置相對簡單,很多地方看起來差別不大。連楊牧雲心中都起了疑問,摩訶貴來給了這樣一張圖與阮靈,是來消遣他們的麼?
鄭玉輕嘆一聲,停下腳步,把手裡的兩張圖都合了起來。這時從遠處來了幾名挎刀的勁裝漢子,到鄭玉面前恭敬施禮,稟報了幾句話。鄭玉揮揮手,他們便退下了。
「還沒有找到摩訶貴來,是麼?」楊牧雲忍不住問道。
「他既然有心想與你結交,怎麼會打這麼難的啞謎呢?」鄭玉打趣道。
楊牧雲對她的打趣裝作沒有聽見,看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與她對視了一眼,「怎麼樣,天快黑了,還要再找麼?」
「當然,」鄭玉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們抓到。」
「都快兩天了,」楊牧雲皺了皺眉,「說不定他真的昨日就出了城,早就跑遠了也說不定。」
「你以為他會飛天遁地麼?」鄭玉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就算他飛到了天上,我也要把他射下來;就算他鑽到地底下,我也要把他刨出來。」
「你可真執著!」楊牧雲嘆道。
「凡是對我阿爹不利的人,」鄭玉咬了咬銀牙,「我都絕不會放過他。」
「城裡的住戶幾乎都搜過一遍了,」楊牧雲道:「你說要挖地三尺,那你準備從哪裡挖起呢?」
「你......」鄭玉一時語塞,瞪著他伸手在他身上狠狠擰了一把。
「......」楊牧雲大聲呼痛,「你做什麼?」趕緊離她遠了些。
「你過來。」鄭玉像是想起了什麼,向他招了招手。
楊牧雲搖搖頭,離她又遠了幾步。
「你是自己過來呢?還是我讓人把你押過來?」鄭玉冷冷瞪著他道。
「我可以過去,但你不能擰我。」
鄭玉「噗哧」一笑,隨即道:「只要你不亂說話氣我,我擰你作什麼?」
楊牧雲這才小心的又靠了過來。
「喂,」鄭玉瞄了他一眼,「你是大明的錦衣衛,肯定辦過不少案子吧?」
「我這錦衣衛是掛名的,」楊牧雲解釋道:「入京後,不是在皇上身邊,就是隨軍征戰,哪裡會辦什麼案子?」
「那入京之前呢?」鄭玉問道:「你總不會在錦衣衛里一直掛名到正五品千戶吧?」
「我......」鄭玉的話讓楊牧雲想起了自己在南都的那些日子。
「怎麼,想起什麼了嗎?」鄭玉的眸子霎了霎。
「在南都的錦衣衛南鎮撫司時,我是辦過幾件案子的。」楊牧雲緩緩說道。
「我就說嗎?」鄭玉興奮道:「能在大明的錦衣衛衙門裡任職,都絕非常人。來,說說,你在大明的南都都辦過什麼案子?」
「那時我剛來南都......」楊牧雲回憶道:「一天我與一位朋友去游烏衣巷,碰到一群刺客欲要行刺一個老者......」
「那老者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嘍?」鄭玉插口道。
「嗯,他便是我大明朝領兵部尚書銜,總督西南軍務的靖遠伯王驥王大人。」楊牧雲說道:「那群刺客都是麓川人,因為王大人要領兵征麓川,他們便暗地裡尋機行刺於他。」
「那他們得手了嗎?」
「沒有。」楊牧雲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