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猛然想起了京城中的傳聞:「道長莫非就是那個給京城食神柳如雲算命,說她一生無子之人嗎?」
一塵子:「哦?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徽王點點頭:「聽說過,我本來還很納悶兒,蕭風一向在百姓面前裝得十分平易近人,何以對一個落魄道士如此針對呢?
只是當時本王心中心心念念的全是如何證明含真餅有效,對眼線傳來的這等瑣碎消息沒放在心上。」
一塵子嘆息道:「這就是天意難違啊。天意註定王爺這一陣會輸給蕭風,哪怕貧道與王爺有緣,也拗不過天意。
若是王爺當時深想一些,不要急著動手,先找到貧道,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唉,天意難違,天意難違啊!」
徽王揮揮手,將其他人屏退,只留下管家和一塵子,命人擺上酒菜,請一塵子展開說說。
「道長,你說蕭風趕你走,並一路追殺你,是因為你看破了他的陣法,此話怎講?」
一塵子抿了口酒:「本來我給柳如雲算命之事,早已發生,蕭風並未在意。
但後來我上門找過他一次,想請他向朝廷提議,為茅山一派冊封一名真人,他說要看看我的本事。
那天晚上,我算命,他測字,以此驗證。不過以茅山之術算命,只能算大事,無法算小事。
所以我們就算京中最近會發生什麼大事,結果我算到徽王會再次進京,而蕭風想要拉攏收買陶仲文,卻行不通,因此只怕必敗。」
徽王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是說,陶仲文並沒有做手腳嗎?是我冤枉他了?」
一塵子點頭道:「應該是如此,否則蕭風也不用擺下那個洗心陣了。蕭風測字後,結果是一樣的。
之後蕭風忽然笑道,說他還有辦法,可以逆天改命,反敗為勝。我勸他不要逆天行事,他卻惱了。
他告訴我符籙宗已有龍虎山為尊,他和龍虎山張天師關係非同一般,茅山一系不適合再冊封真人。
我與他爭執起來,卻被他趕出了蕭府。我不甘心,想看看他究竟用什麼方法逆天改命,就留在京城繼續算命。
然後我就發現,入世觀以做善事為名,在西苑的四周設了許多臨時義診舍藥的攤子,每個攤子上都有一個入世觀的道士。
距離雖遠,方位卻很精確,我畫下圖來一看,正是洗心陣。這是一個極其古老的陣法,專為克制淫慾而用。
當今道門中人,知曉這種陣法的極少,這蕭風果然是道法精深,若不是我,旁人也看不出來。」
徽王拳頭攥得緊緊的,看向管家,管家點點頭。
「入世觀在京城做義診,是經常的事兒,這段時間確實也有,只是誰也沒想過義診攤子的位置有什麼說法。」
徽王問道:「既然道長知道這個陣法的作用,必然也知道這陣法的來歷和解法了?」
一塵子點頭道:「洗心陣原本是茅山所創,是用來醫治民間有人得了花痴之症的。
後來很多富家公子,淫慾之心難以克制,導致身體孱弱,危及性命,也會以此陣壓制。
另外民間有山狐野怪,魅惑男女的,茅山一派在驅鬼除邪之時,也有以此陣配合施法的。
只是此陣陣法複雜,各陣眼都要由一個有修為的道士鎮著,還需要有幾個真正的病人在場。
可出山為人治病的道士大多是一兩個人,一個鎮上才有多少人,也很難找出那麼多病人來輔陣。
因此這陣法雖好用,卻不實用,漸漸地也就失傳了。卻不知蕭風是從哪裡得到的陣法,竟然還會設陣!」
徽王盯著一塵子的眼睛:「道長,這陣法有何玄妙,為何就能讓人不生淫慾呢?」
一塵子笑道:「病者苦病痛,自然不生淫慾,你見過幾個被病痛折磨得要死要活的人,還想著那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