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面丟盡的衛仲道,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個據說與太子有染的浪蕩世家女,但以碩儒蔡邕在士大夫黨人之間的地位,只能想想並不敢真的這麼做。
心中怨氣越來越濃的衛仲道,陰毒的看了一眼玉石珠簾,陰冷的笑道:「等你進了我河東衛氏的大門,看我怎麼整治你。」
說到這裡,衛仲道腦海中頓時浮現府中十幾位侍婢花樣刁鑽的姿勢,一想到天下人見一面都難比一劍破百甲的蔡文姬,要在自己胯下承歡,他的呼吸霎時急促起來,下體高高的鼓起,差點就高潮了。
正當他細細琢磨是用坐蓮式,還是後庭式的時候,突然聽到好友王景的呵斥,也沒多想,附和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閹宦的後人。」
衛仲道這一句話雖然簡短,卻比王景那一句話殺傷力大得多,等於是一舉把曹操踢出世家子弟的行列,將他與在場所有的世閥望族擺到了對立面。
上十閥子弟以及數目不少的蠻夷王室子弟,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衛仲道,飽含讚嘆的意味。
這一記連消帶打高明啊。
曹操笑眯眯的神情,有些凝重,本來還想死皮賴臉的待下去,這句話一出,暗嘆一聲,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便從大漆案幾起身準備往外走。
「嘭」
就在這時,衛仲道不知為何橫飛出去,稀里嘩啦的撞到一片屏風案幾,滿身油漬的癱倒在地上。
何咸輕輕收回右腳,雙手下壓,作運氣狀,輕吐一口不存在的濁氣,冷笑道:「好狗不擋道。」
隨後,他趕忙轉過頭去,表功似的笑道:「大兄,障礙已經清除,可以上二樓了。」
胭脂樓內一片譁然,這人是誰?竟敢一腳踹翻上十閥子弟衛仲道,要知道權貴子弟相爭,素來講究點到為止,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後才好相見。
聽這人諂媚的口氣,他身後那人身份更是尊貴,赫然可以踏上二樓,這可是上十閥子弟都得不到的殊榮。
劉辯不理會紅紫權貴後人的驚愕和議論,眉頭輕皺,問了一句這個人是誰,得知他的名字之後。
漆黑的眸子平靜如死水。
輕飄飄的落在了衛仲道身上,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一句很輕很輕,幾乎微不可聞的話:「哦,原來他就是衛仲道。」
聲音如蠅蚊落地,真的很輕,落在胡車兒耳中卻重若雷霆。
胡車兒能從一個小小的胡人牧民,成為大將軍最為倚重的猛將之一,除了其力能扛鼎的神力之外,最重要的是胡車兒有著市井小民的小聰明。
有時候啊,這種小聰明卻勝過大智慧。
就在兀突骨還在權衡利弊,關羽眯眼思慮的時候,胡車兒揚起一百二十斤的翁金大錘,如一頭髮了狂的紅眼野牛,撞開許多大漆案幾砸向了地板上的衛仲道。
「賊子!」
河東衛氏的一品三品小宗師門客,大喝一聲,體內氣機流轉,腰間環首刀閃過一抹幽光,如捕食獵物的鷹隼,極速劈向了轟隆隆衝撞而來的胡車兒。
胡車兒身為遷入關內的蠻夷,雖說部族脫離遊牧過上了農耕生活,日子有了保障,但這幾年連年大旱,部族的光景依舊是慘澹,若不是靠著胡車兒的俸祿救濟,部族裡的小崽子們早就餓死大半了。
為了能夠讓部族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脫離夜枕馬蹄的邊疆地帶,進入富饒的京畿關東,他胡車兒必須竭盡全力往上爬,爬到足以改變族人命運的位置。
至於是否得罪上十閥,是否招來殺身之禍,胡車兒才不會理睬,因為他肩膀山上的擔子很重,重到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再加上大漢對於還沒完全漢化的番邦非常排斥,一個校尉已經到頭了,但對於他來說遠遠不夠,更令他呼吸窒堵。
直到劉辯的一句威烈將軍,終於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一絲改變部族的微弱希望。
今天,便是他暢快呼吸的時日。
虎目真若瘋牛一般泛起紅光的胡車兒,心中沒有了任何雜念,就如同井中望月的蟾蜍,眼中只要那一片天,那一輪明月。
世人皆說蟾蜍目光短淺,孰不知真正短淺的是這些自詡目光遠大的高人。
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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