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散了。
官府出面,自然大為不同,都想看熱鬧,可若卷進去什麼麻煩事,那可就很難受了。
轟的一下,如同碎裂的瓷器,人們紛紛散開。
「搞什麼事情這是,不知道在正陽大道這裡,不允許聚集嗎,是不是你們搞的鬼,怎的,想到咱們兵馬司的大牢裡喝喝茶?」
衙役過來,看了眼周邊的情況,最惹眼的莫過於賴特威爾了。
對於西夷人,在大明人的眼中,這地位可是完全相反,帶著狐疑質問,道:「你這西夷人,莫非方才這事就是因你而起?」
「你可知道,耽誤大道行駛,可是大罪。倘若有緊急軍情,驛站傳訊,便是拿你項上人頭來抵,都要差上太多。」
「戶籍,通關文書拿出來看看。」
衙役直接呵斥,旁邊的掌柜有心想要解釋一番,不過被衙役眼睛一瞪,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衙役雖小,但對他們這些店鋪相當於直屬,有時候比更大點的官員,還要管用一些。
看著有些慌亂的西夷人,衙役的目光更加嚴肅了。
些許旁人頓時明白,要是這西夷畫師不給出個過硬的交代,怕是今天可能就要去兵馬司的大牢走上一趟了。
賴特威爾連忙先是作揖,然後從身上開始很快就把戶籍文書拿了出來。
恭敬的交給衙役。
這可是大明的官,在威爾的心中,這就是相當於西歐的貴族,絲毫不敢得罪。
衙役面無表情的接過文書。
大明為天朝上國,對於四方蠻夷,多少還是帶了些有色目光的,在衙役的心中,這些蠻夷不知禮節,經常破壞規矩。
就這般人群也靜默了下來,大家都等著衙役接下來的舉動。
那先前店鋪的掌柜也算是靠譜,並沒有離開,更沒有藉此不結算剛才允諾的價錢,而是耐心的等著,待會尋個機會,幫這西夷畫師給衙役解釋。
衙役慢條斯理的翻開文書查看,然而只是一眼,眼神就凝重了起來,順帶著看了幾眼威爾。
稍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衙役笑容滿面的說道:「原來是前段時間來的西夷工匠,怎的今日出來購置些過年貨物嘛。」
「對咱們京師,可是覺得還算滿意,咱們大明,一向好客熱情,若是遇到什麼問題,直管招呼咱們五城兵馬司的弟兄們,必定給你解決。」
衙役態度前後的反差,讓人大跌眼睛,頗有些目瞪口呆的味道。
傻子也明白,這西夷畫師肯定大有來頭,連衙役都這般忌憚。
「多謝大人美意,我只是在這裡向其他人一樣,幫這位掌柜畫像,以作紀念。」
威爾連忙回道。
衙役顯然不想多呆,再次熱情的說了幾句後,就招呼著兄弟們離開。
「大哥,那西夷人什麼身份,竟讓大哥如此。」
「最近要告訴兄弟們當心點,尤其是西夷人,這可是太孫殿下特地從遠洋那邊徵召過來的工匠,怕就是要建造這正陽大道的。」
眼看衙役離開,威爾這邊,頓時有恢復了熱鬧。
「賴先生,來幫我這店鋪作畫吧,某出四百文。」
「你這傢伙,來截胡呢,明明是我先開口的。」
「價高者得,你先開口又如何,賴先生又沒答應你。」
「五百文!」
「七百文!」
「我出一貫,先給我家店鋪作畫!」
威爾見好就收,聽到一貫大明寶鈔了,趕忙答應下來。
價錢再高,他就有些害怕了。
拿著畫架,接過剛剛店鋪掌柜給的寶鈔,威爾就給剛才那家出一貫寶鈔的掌柜走了。
人群並沒有散去,反而跟著威爾圍著走。
就單單這作畫,也算是個稀罕事。
看慣了寫意作畫,偶爾看看寫實的感覺,也是非常不錯的。
也有不少文人聚集過來,想著能不能從中窺見什麼奧秘。
威爾心中驚喜不已。
知道今天,必然能夠收穫不少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