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猶如天塹,誰若是想要以曾經的功勞來越雷池一步,基本上不可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湯和現在就是想著自己能夠安心終老,從某些方面來說,也算是給兒孫鋪路了。
湯和有五子五女。
女兒暫且不提,信國公之女,嫁的自然都是門當戶對的好郎君。
就湯和這身份,也沒哪個女婿敢於討岳父的不趣。
長子湯鼎,曾經是湯和的驕傲,很早就跟著湯和隨軍征戰天下。
官至前軍都督僉事,正二品。
只可惜在洪武十四年,當時朱元章派傅友德遠征雲南,湯鼎亦隨行,結果死在了雲南。
三子湯鼐,四子湯燮,都早逝夭折。
五子湯醴,左軍都督同知,從一品,也可惜是征討五開衛的時候,不幸戰死。
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個獨苗次子湯軏了。
原本湯軏任太原中護衛鎮撫。
朱元章可憐湯和身邊沒有兒子照料,自己又染上重病,便就讓人把湯軏調回了京師,也好過於照料湯和。
湯和也沒了別的事情,每日都在休養。
只要他活在這世上一天,自家次子,長孫的地位就無人可以撼動。
信國公府,便就是大明最為頂尖的勛貴。
也是有牽掛,加上先前的教訓,所以湯和才會這般謹小慎微,腦子裡想著要怎麼說,才能委婉的表達出自己不能喝酒的事情。
就在湯和為難的時候,劉和那邊更為難的說道:「啟稟陛下,太孫特意是交代了,陛下不得飲酒。」
朱元章聽聞這話,微微一頓。
而後看了眼湯和,羊怒道:「咱喝酒還需要咱大孫知曉嗎,反了天了。」
「快去給咱熱壺酒來,今日咱便是要跟老兄弟痛飲一番。」
劉和聽聞這話,當下不敢多說,面上帶著幾分掙扎,還是低頭道:「遵旨。」
眼看劉和就要離去,朱元章補了一句:「咱跟湯和老兄弟就喝一小壺,不多喝,你可不能跟咱大孫去說。」
「若是讓咱大孫知曉了,看咱不好生教訓你一番。」
聽著這話,劉和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磕首道:「陛下,那光祿寺的酒,是太孫殿下命人看守的,老奴這番去取了酒,太孫殿下肯定是會知曉的。」
「這就在後邊呢,老奴實在是瞞不過去。」
朱元章聽聞這話,才想起現在光祿寺那邊的廚子,領頭的基本上都是跟著大孫過來的。
有什麼事情,肯定會去跟大孫說。
當下有些不爽道:「真就是,咱便是想喝點酒了,這都不成。」
「你趕緊些去,速速把酒給咱弄來,大孫此時當在陪著小玉婷玩,小心點,別給咱走露了風聲。」
「動作麻利點,等大孫知曉的時候,酒都上桌了,自也管不著咱了。」
朱元章已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喝酒了,今日便也想著喝上兩口解解饞。
這般左右難做,反倒是勾起了他腹中的酒蟲。
湯和心都麻了。
這一波三折的,搞得他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心中一轉,便就打定了主意,待會等酒送過來差不多的時候,自己乾脆裝病得了。
反正這渾身都是毛病,也不怕太醫查出什麼端倪來。
想好後,湯和也就放鬆了下來。
朱元章應是感覺到自己沒了什麼顏面,劉和離開後,便就轉了個話題道:「咱前幾日聽說,你那大孫子染了風寒,身體不太好。」
朱元章說的,便就是湯和的嫡長孫,已故長子湯鼎之子。
按照大明的規矩,爵位只能夠是嫡長一脈繼承。
世襲是世襲,但若是嫡長一脈死絕的話,可否另行冊封,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湯和聽朱元章說起自己的長孫,頓時眼神滿是心疼。
也不知是遭了什麼孽,長孫的身體自小就羸弱得很,不說是藥罐子吧,但這身子骨是真虛得很。
便是太醫這邊去了許多,也沒有徹底的根治過來,是個長久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