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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師爺雖也有處理這種事情的手段,不過李春來此時也很了解他了,眼光太小,野心不夠,太單薄了,遠不如讓他干點他擅長的工作。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畢竟,文師爺就是吃的這碗飯,如果真有什麼經天緯地之才,要麼早已經撲街,要麼自己早就自立門戶了。
讓這廝先去平穩著這件事的節奏,李春來則是帶人來到了東大牢。
他要過去跟孫乾這廝好好聊聊。
同時,在面子上,還能做出要急速審問這些倒霉蛋的樣子,給那幫豪強些壓力。
東大牢。
孫乾此時的環境已經比剛才時好了許多,終於不用去不遠處伺候那些真?如狼似虎的老娘們了。
不過
雖是被那幫老娘們兒折騰的不輕,但是孫乾在心底里,非但不恨她們,反而有點感謝她們
因為,被她們這一番折騰,他原先難以啟齒的隱疾,竟然開始走向好的方向了
看到李春來親自帶人過來,孫乾儼然早有預料,但經過現實這記鐵拳的不斷打磨,他的態度也恭謹了許多。
忙是恭敬對李春來行禮。
看了看孫乾的精神狀態,李春來心裡也有了數,笑著跟他寒暄幾句,便是直接說出了正題。
孫乾眉頭登時緊皺起來,思慮良久才道:「將軍,這件事,之前時學生曾有所預料,卻未曾想,竟會嚴重到這個程度」
李春來也不著急,淡然的點了一袋煙,給孫乾充裕的時間來思量。
孫乾見李春來態度和緩,心裡也更有底氣,想了想,竟然笑道:「將軍,不知,您以為,這些登州幫的人,包括沂源這些地頭蛇,為啥冒著得罪將軍您的風險,還是要這般做呢?」
「嗯?」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李春來的腦海中恍如划過了一道閃電,陡然抓到了什麼。
看向孫乾的眼睛道:「說下去。」
孫乾本來還想賣弄一下,吊書呆,可一看到李春來冷漠的眼睛,也迅速回過神來,忙恭敬道:「將軍,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若學生的猜測不錯,不論是登州幫的人,還是沂源本地的地頭蛇,必定是被韃子那邊許了厚利!」
怕李春來不明白,孫乾忙又仔細解釋道:「將軍,這厚利,或並非就是韃子要給他們多少多少銀子,那畢竟是一錘子買賣。這幫人都有家有業,拖家帶口的,未必就會沖腦門子。
以學生淺見,或有可能,他們是許了登州幫和沂源這些地頭蛇們,與他們韃子那邊的貿易問題」
孫乾說完,忙畢恭畢敬一禮,乖巧的退到了一旁,把時間留給李春來自己思慮。
李春來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恍如有一層膜被衝破了,豁然開朗。
此時這個時代,或許消息不暢,或許有著這樣那樣的弊端,但是,如果達到了一定層次的人,想知道某種消息,還是並不困難的。
退一萬步說,猜也能猜個七八分。
就比如晉商這些年的快速發跡。
往好聽了、糊弄朝廷、糊弄老百姓的說,是他們這幫人勤勞、勇敢,又敢於做事業。
可,事實誰不知道呢?
要不是毗鄰那些野狗一般的蒙古人,這等暴利的買賣能輪得到他們?
君不見,關內毫不值錢的一個破茶餅子,放到關外的苦寒之地,那都是寶貝,隨便開價的啊。
更不要提,後金女真興起之後,他們又多了一個更有錢的大買主!
這些東西,看起來是禁忌,但在這圈子裡混的,誰又能不知一二?
正如後世那個經典電影裡的台詞:「你這尼姑的腦袋,憑什麼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相比三晉之地,與遼地隔海相望的登萊腹地,顯然擁有著更得天獨厚的優勢。
可為何這等暴利的事情,始終沒有做起來呢?
「呼。」
半晌,理順了思路,李春來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看向孫乾道:「我現在,該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