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戲團的雜耍一般,各種花哨的停住了戰馬,大概停留在一百二三十步的距離外。
「砰!」
「砰砰砰砰……」
但這邊李春來部已經被點燃的火器,肯定是收不了手了,瞬時接二連三的發射出去。
隨著硝煙味道迅速瀰漫,也是將遠處的這幾個韃子都嚇了一跳。
李春來這可都是『重型火器』,火藥用量肯定比普通鳥銃要多的多,隨之發射的聲音也要大的多。
縱然此時鳥毛都沒打中一根,威勢卻是很唬人的!
尤其是有弟兄明顯準頭還不錯,有彈丸甚至落到了這幾個韃子身前不遠處,驚的戰馬嘶鳴。
「主子爺,這,這咋辦?明狗這怕不下千人哇……」
這邊,一個三十出頭的漢人奴才,趕忙小心的看向了領頭的那鑲藍旗主子。
這主子是個四十出頭的漢子,滿臉髒鬍子,臉上皮膚紅黑一片,臉頰明顯被凍傷了好幾處,卻是渾不在意。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野獸般的兇狠,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冷笑,卻並未說話,只是野獸般冷冷的審視著李春來部戰陣。
而在他的身後,還插滿了數杆詭異的小旗幟,飄飄灑灑的,不知道是不是要跳大神。
李春來這時終於也遙遙的看清了這些韃子的模樣,特別是為首的這鑲藍旗主子。
如果放在尋常,看到有人這般不倫不類的裝束,李春來怕是能笑出聲來。
這什麼玩意兒?
要跳大神嗎?
可在此時,這些玩意明顯氣勢便不一樣,尤其是那為首的主子,就恍如他是一頭猛虎,在審視著李春來這幫羊群。
這讓李春來本來舒緩的心神,迅速重新緊繃了起來!
「艹他娘的,居然是個白甲!」
這時,剛才在另一側值守的胡關山、俞瑤等人也迅速趕了過來。
胡關山飄了一眼後,便是止不住狠狠啐了一口,老臉上已經滿是警惕。
「白甲?」
李春來一個機靈,忙是看向胡關山道「胡爺,什麼玩意兒?這廝沒穿白甲啊?」
李春來自是聽過後金大名鼎鼎的『白甲兵』的名頭,但眼前這鑲藍旗主子,顯然沒穿白甲。
胡關山不由苦笑,忙低低為李春來解釋起來。
並不是穿著白甲才是白甲兵。
白甲兵穿所謂『白甲』作戰,一般都是在步戰的時候,必須要甲冑齊全。
可在這等戰馬上,顯然不可能披全甲的。
如此,來判斷韃子的身份,最好的方式,是看他們背後的小旗幟。
旗幟越多,身份便是越高。
像是眼前這個鑲藍旗主子,身後棋子足有十幾面,儼然是老江湖中的老江湖,恐怕距離升官都不遠了。
聽胡關山說完,俞瑤也是點頭,俏臉凝重的低低道「這鑲藍旗白甲一直卡在這不走,怕是對咱們有什麼想法啊……」
李春來此時也明白過來,卻非但沒有害怕,胸腹中的熱血反而是暴虐的燃燒起來,冷笑道
「胡爺,你懂不懂奴語,現在便對這什麼狗日的白甲喊話,便說,我李三兒要跟他單挑!若是他敢下馬出戰,只要贏了我,我立馬給狗日的一百兩銀子!」
「……」
一眾人等登時無言。
誰能想到,在此時這般境地,他們這位李三爺,居然想跟人家單挑……
胡關山剛要說話。
這邊,那哨騎也被人急急帶了過來,『撲通』跪在李春來面前,帶著哭腔道「李大人,我們兄弟三個出去,眨眼就折了兩個啊。韃子在後續還有人手,絕不下百人,全加起來,差不多有一百四五十人哇!」
他此言一出,周圍登時一片死寂。
一百四五十號韃子……
這是個什麼概念?
怪不得這鑲藍旗的白甲不想走了……
李春來面色也是一變,但迅速便恢復了正常,用力扶起這哨騎道「韃子有多少馬,有沒有看到他們帶著糧草?」
這哨騎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