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往前走了兩步,就見門房的牆上掛著一排排牌子,上面都寫著各位姑娘的姓名,在前面還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整齊地羅列著一排茶盞。
等到潘龍莊說了瑩姐的名字,隨即一個老者就把相應的茶盞扣了過來。
原來牆上的牌子是不翻的,但是客人一看桌上的茶盞就知道,自己想要找的姑娘到底是不是正好忙著。
在這之後他們再往裡走,剛才那個翻茶盞的老頭卻朝裡面大喊了一聲:「琵琶仔失魂魚接客!」
潘龍莊在沈淵身邊小聲說道:「在這裡成年女子叫老舉,北方管沒接過客的叫清倌人,這裡叫琵琶仔……失魂魚大概是瑩姐的外號兒。」
「剛才翻茶杯那老頭叫茶坊爺……那個就是媽媽了。」
說話間沈淵看到前方一個花枝招展的媽媽,正帶著兩個夥計滿面春風地走過來。
「潘生好久沒來了!」
那位媽媽一見潘龍莊,忙不迭的跟熟客打招呼,而潘龍莊卻後撤了一步,示意沈淵才是他今天請的主客。
等到那位媽媽一見沈少爺,心裡邊卻是犯了糊塗……怎麼這位少爺臉上笑嘻嘻的?
她不知道沈淵覺得自己是進了港片攝影棚,心裡正在暗自好笑。
可這位媽媽還納悶兒呢,怎麼這位客官今天心情這麼好嗎?
等到媽媽跟沈淵打過了招呼,沈少爺笑著點頭,隨即就見潘龍莊從懷裡拿出了一錠十六兩銀子,舉在手裡等著媽媽來接……自然是一下就被媽媽笑容滿面地接走了。
「茶坊一兩後廚一兩先生一兩,打個茶圍揀好茶飯上,叫失魂魚上來,剩下的給媽媽道辛苦。」
潘龍莊這番話如數家珍一般說出來,立刻聽得那位媽媽滿臉堆笑!隨即媽媽身後的夥計喊賞,茶坊後廚一片轟然謝賞的聲音,叫得十分整齊,顯然潘龍莊給的銀子不少。
「先生是誰?」
這時的龍小羽在潘龍莊身邊小聲詢問,潘龍莊也輕聲答道:「是彈琴伴奏的樂師……一般都是一錢銀子。」
「客人第一次來叫打茶圍,第二次就叫打水圍了,咱點上了酒菜還給她茶圍錢,其實就是變相地賞她銀子。」
聽了潘龍莊的話,龍小羽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回頭向少爺問道:「您過來不是商量贖身的事兒嗎?
怎麼還先打上茶圍了呢?」
這個龍小羽居然活學活用,學了一個名詞兒就用上了,沈淵也是暗自好笑。
隨即他們在夥計的帶領下一邊往樓上走,沈淵一邊笑聲說道:「總要問問人家姑娘願不願意才行……一會兒你躲起來。」
沈淵後面的話是對著化骨龍說的,化骨龍聽了之後也是連忙點頭答應。
這哥們兒雖然經常光顧襟江樓,但是出來進去都是走後邊的院牆,所以他對這裡的情況雖然熟悉,卻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來此。
所以現在的化骨龍也覺得有些神情恍惚,如在夢中……雖然是同樣的地方,可他之前都是偷偷摸摸怕被人發現,現在卻被人恭恭敬敬的往裡請。
這種感覺估計和酒店的保潔員第一次上自家酒店吃飯一樣,也說不上不得勁兒,反正是很怪就是了。
等到他們進了屋裡,沈淵讓化骨龍進了帘子遮蓋的裡間……順便說一句,那裡邊是一張大床。
這之後沈淵就在外間屋的八仙桌邊坐下等著,手下的眾兄弟則是坐在了旁邊靠牆的椅子上。
隨即酒席擺上來,倒也芬芳馥郁香氣撲鼻,不過沈淵卻連筷子都沒動。
之後媽媽帶著樂師先生和一位女孩子進來,招呼了沈少爺之後笑著離去,帶上了門,沈淵這時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姑娘。
果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穿著翠綠的衣裙……這個時代的青樓女子一般十二三歲就開始招待客人,這歲數已經算不小的了。
只見這姑娘眉目清秀,身段窈窕動人,不過顯然還沒徹底長開,她一進來就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沈少爺。
姑娘眼睛靈動,目光也沒有偷著看人的味道,看起來是個爽利的性子。
等拜見了沈淵,姑娘說她叫瑩姐兒,然後就過來給沈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