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戰五爺沒等黃獨吩咐,邁開雙腿就往紅印班的大院裡跑,一邊跑一邊還在暗自里罵劉洪那個逆徒!「這傢伙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居然在這個時候給我鬧事?」
等到戰五爺氣喘吁吁到了紅印班大院的門口,抬腳踹開院門一路跑進去的時候,他隨即就放開喉嚨大聲叫喊。
可是他的喊聲卻在空寂無人的院子裡來回迴蕩,此時的紅印班大院裡,會叫會跳的就剩他一個了!……知府衛明陽大人見勢不妙,他哪裡還敢在碼頭上等著?
於是他撩開袍袖,毫不猶豫地登船而上,帶著一幫官員一腳淺一腳地順著跳板上了一艘貨船。
然後他帶著官員隊伍狼狽不堪的在這片船海里穿行,不斷的在密集的貨船中順著跳板向著那艘官船前進。
這一通跋涉,他們也不知跨過了多少艘船,這才來到了沈淵的官船上。
隨即他們就看到船板上放著桌椅,那位年輕之極的沈大人正一身官服,氣宇軒昂地坐在那裡喝茶,沈大人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
「下官廣州知府衛明陽,拜見布政使大人!」
衛明陽慌忙下拜,跟在他後邊的官員有不少都沒能擠上官船,只好在下面的商船船板上「咕咚咕咚」地跪了一大片。
「衛大人何必多禮?」
就見這位布政使大人嘴角含笑,向著衛明陽說道:「本官剛來就長見識了,港口上這副大場面……是你特意給本官安排的吧?」
「屬下不敢!」
這時的知府衛明陽肺都要氣炸了,他心說:這小子不愧是從京里做了京官出來的,扣帽子的本事真是一流!見面兒第一句話,他就想把這麼大一樁罪名安在自己的頭上,這個笑嘻嘻的小傢伙下手怎麼這麼狠?
「今兒碼頭上裝卸的民夫沒能及時趕到,耽誤了大人下船進城,屬下這就去安排!」
衛明陽又不是不會做官,當然知道沈大人的話茬,自己絕不能往下接。
於是他立刻擺出了一副馬上解決問題的樣子,撩袍站起來「嗖嗖」地就往船下跑。
剛才衛知府上來的時候,目的是想儘快向上官解釋誤會,以免沈淵等的時間越長越生氣。
至於剛才他沒在沈淵的面前辯解,則是因為問題還沒解決,沈大人到現在還不能上岸,所以他現在怎麼解釋也沒用。
對於他來說,正確的辦法應該是先把問題解決掉,過後再考慮把罪責扔在別人的腦袋上頂罪。
比如說碼頭上那個老頭子戰五爺,就是最好的頂罪人選。
所以這次下船上碼頭,衛明陽已經急了!要是再不趕快卸船,難道讓布政使大人在船上過夜嗎?
……等到衛大人重新踏上碼頭之後,毫不猶豫的就立刻傳喚黃獨,他要儘快了解碼頭上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這個時候,戰五爺已經把碼頭上的四大幫派跑了個遍。
結果發現不但自己的四個徒弟不見了蹤影,他們那些打手不翼而飛,而且所有的苦力沒有一個在場的!戰五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也知道這些天以來,四大幫派正在緊鑼密鼓地武裝人手,準備去對付揚威班。
現在所有的人都不在,是不是說明四大幫派已經把人手全都聚集起來,攻打揚威班去了啊?
可是他們的西邊就是揚威班大院,那裡一片風平浪靜,好像沒出事兒啊?
這時的戰五爺還在那兒發愣,隨即他就看到知府衛大人怒氣沖沖的從船上下來,一到碼頭上就怒吼著喊黃獨。
戰五爺一看就知道壞了!弄不好馬上自己就要變成那隻替罪羊,這老小子混跡江湖一輩子,他什麼不懂?
於是他還沒等黃獨轉過頭來看自己,撒開雙腿就往揚威班那邊跑!「那邊還有一幫苦力,我去找人卸船!」
一邊跑,他還一邊回頭向黃獨喊了一聲,告訴了黃獨自己的去向。
這樣一來,黃獨也能跟知府大人有所交代了。
而自己要是能把揚威班那二百苦力拉出來卸船,那也算是將功補過!然後知府大人怪罪下來,再有什麼罪責,他就順便把罪過往自己的徒弟腦袋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