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說道,「那戰車上的連發機槍,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那機槍的威力你見識過,前面還有我二十二個弟兄呢,」孫小明皺著眉哼了一聲,「你管好後面的機槍、小炮,該打的時候不能塌了火就成,」
建應興像是沒感覺到孫小明的語氣,不動聲色地盯著遠處的瓦刺騎兵,「傳令刀子、阿蠻,沒有命令,就地抗擊瓦刺騎兵,不得隨意出擊,」
嗚嗚、嗚嗚,悽厲的號角聲傳來,大股的瓦刺騎兵,擺出三個鋒利的攻擊箭頭,騎兵們頭戴尖頂圓盔,身披皮甲,舉起了手裡各式各樣的武器,彎刀、狼牙棒、長矛,一股股血腥味道瀰漫,狼牙箭也咬在了嘴裡。
隆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瓦刺騎兵已經衝進了草坡腳下,奮力一抖韁繩,戰馬聽話地揚起馬蹄,稀溜溜速度不減地向坡上沖了上去;嘩,猶如涌動的山洪,浪頭直打守在車輛後的下馬騎兵。
蒙古騎兵一旦下馬,戰力會縮減到六成左右,兩千握著武器的粗獷大漢,被眼前蜂擁而來的瓦刺騎兵,那勢頭,一時間給壓制的開始窒息起來。
草坡腳下零星的跳雷,根本就當不住瓦刺騎兵提起的馬速,傷損的戰馬、同伴,更加刺激了大股騎兵的血性,沖向草坡頂部的洪流更加洶湧。
「呯呯、呯呯,」清脆的步槍聲響起,「通通通、通通通,」鼠式戰車的機槍發出了怒火,拉出長長炙熱的火舌,滾燙的彈殼叮噹亂跳。
頭頂上轟鳴的機槍聲,身邊一個個黑衣侍衛冷漠的面孔,讓兩千騎兵紅著臉舉起了後裝火/槍,舉起了軍弩;更多的騎兵把震天雷攥在手裡,拉出了火繩。
五百不、三百步,被機槍、步槍不時啃去一塊肉的瓦刺騎兵,爆聲吼叫著衝到了車陣二百步左右,一枚枚跳雷從地面上蹦了起來,咣咣地清掃附近的戰馬、活人。
人數上占有的瓦刺騎兵,一路上折損了兩千勇士後,磕磕絆絆地逼近了車陣,到這時,後面建應興傳令兵的銅笛聲,堪堪響起。
「滴滴、滴滴,」隨著尖利的笛聲,已經衝到車陣百步內的瓦刺騎兵們,都能看見黑色車子後一張張緊張的面孔,興奮之間,就看見烏壓壓一團黑點砸了過來,迎頭砸了過來。
噼啪爆炸成了一片的震天雷,掀起的彈片、煙塵,直接就把三股瓦刺騎兵箭頭,淹沒在了濃煙中,刀子他們手裡的火/槍、連發軍弩,嗶嗶巴巴瘋狂地向坡下掃去。
不管看見看不見,只要是煙塵中有半點的影子,就會被火/槍、軍弩連連打去,震天雷也不要錢地投了下去。
距離車陣一百步以內,成了瓦刺騎兵的噩夢,堆積起來的屍體,越來越多,漸漸擋住了後面騎兵的腳步,他們已經不能躍馬跳過去了。
「通通通通、通通通,」當戰車上的三挺機槍,揚高了槍口,開始掃射後續瓦刺騎兵之際,坐鎮中軍指揮的建應興,遺憾地搖搖頭,孫小明不聽他的計謀,提前讓戰車開了火,否則的話,這眼前一萬的瓦刺騎兵,他又把握留下八成。
不過現在,能留下一半以上,也是好的結果了,起碼對西門旺福、刀子、阿蠻他們的部下,能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
狼狽退下的瓦刺騎兵,很快殘兵和另一股趕過來的瓦刺騎兵大隊,合兵一處,兩萬騎兵又一次向草坡發起了蠻橫的衝殺,根本就不給建應興喘息的時間。
「通通、通通通,」「咣、咣咣,」建應興手裡掌握的機槍、雷擊炮,很快就加入到了開火的行列里,就連建應興也帶著五個傳令兵,舉起了手裡的火/槍。
一個小時候,硝煙很快散盡,瓦刺騎兵已經散開潰逃了,不敢在奢望攻擊這個磨肉的大草坡,而等待的手心發汗的西門旺福,終於聽到了建應興的軍令。
那恐怖的機槍,連串的開花彈,使得西門旺福明智地遵從了建應興的命令,一直隱忍不發,眼看著草坡上雙方騎兵、戰兵你死我活的拼殺,直到傳令兵的身影出現。
「攻擊,攻擊,」拔出刀柄鑲著寶石的彎刀,西門旺福大聲吼叫起來,身邊早就蠢蠢欲動的馬隊,呼應著流水般淌了下去。
號角聲響起,車陣另一端的蒙古騎兵們,也高呼著催馬而動,追著瓦刺騎兵的潰兵就撲了下去。